範玉蓉在地上跪了一天一夜也不見宋聞璟的半個人影,她搖搖晃晃站起身,知道撒潑打滾這條道是走不通了。
她畢竟還懷着孕如此折騰身體根本吃不消,便想着先找個旅館休息等恢複體力再另想它法。
可她站直身體還沒走幾步就被迎來而來騎自行車的男人撞倒,範玉蓉感到一股溫熱的液體從下腹流出,她心道不好想要逮住撞他的男人,可那人早已加速溜走不見蹤影。
範玉蓉的小腹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痛,她額間冒出豆大的汗珠,就這麼被生生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遺憾地告訴她,
“你在大街上被車撞傷失血過多暈倒,我們經過奮力搶救雖然保住了你的性命但你肚子裡的孩子流掉了。”
範玉蓉抓緊被子将臉蒙在被子裡面嘤嘤哭泣起來,這個孩子被她視為抓住宋聞璟的唯一籌碼,如今孩子就這麼白白沒了,她一下子不知道将來的路該怎麼走了。
同病房的産婦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家人們圍在她身邊你一言我一語地逗着孩子。
婆婆為産婦熬了一鍋老雞湯補身子,濃郁的香味饞得範玉蓉直流口水。
相比之下,她的身邊冷冷清清,沒有人陪床也沒人給她送吃的。
範玉蓉那點積蓄為這次治病花得精光,她根本沒錢去買一些可口的吃食,隻能不斷打溫開水咕咚咕咚往嘴裡灌,連同心酸和委屈也一起咽下了肚。
因為沒錢續費,也怕周圍人注意到自己的窘境,範玉蓉隻得在沒有好完全的情況下出了院。
範玉蓉出院後為了生存開始馬不停蹄地找工作,但過程卻一點也不順利。
她找了好幾家北城的裁縫鋪子,别人要麼不缺人,要麼看不上她三腳貓的功夫,要麼覺得她渾身髒兮兮有股難聞的血腥味連門都不讓她進。
範玉蓉走了一天又累又餓,什麼收獲也沒有。
不遠處飄來一股香噴噴的包子味,包子鋪的老闆正将一籠籠蒸好的包子往外邊放,她望着誘人的包子垂涎三尺卻又囊中羞澀。
範玉蓉圍着包子鋪轉了幾圈,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向老闆開了口,
“老闆,您行行好給我一籠包子吃吧,等我賺到錢就把錢還上。”
老闆不耐煩地揮揮手,“走開,臭要飯的,我這可不做賒賬生意,你不要把我的客人吓跑了。”
範玉蓉氣得跳腳,她原是牛首村的村花,又有裁縫手藝傍身,活得還算體面,如今在北城卻被人當做乞丐辱罵,真是面子裡子全沒了。
她怒氣上湧,急火攻心,再加上低血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範玉蓉再睜開眼時發現身邊被人丢了幾枚硬币,好心的路人說:“給你錢,去買點吃的。”
她默默流淚,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乞丐,可為了活下去這施舍而來的錢她還是得接。
範玉蓉拿着硬币掙紮着想站起來,後背卻被人狠狠一踹又摔在地上。
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奪走了她手中的硬币,朝她頭上啐了一口。
“哪兒來的賤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搶生意,道上的規矩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