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震打開車門走下去,頂着寒風撲面。
明明很刺骨,可他卻把衣服敞開,似乎這樣才是透氣,寒冷會減緩血液流淌速度,讓自己氣透過來。
走進洗手間,雷震擰開水龍頭,把腦袋伸下去,用冰冷的水為自己降溫。
冷靜!
冷靜!!
雷震,你必須得冷靜。
來到這裡就得承受身份帶來的威脅,扔不掉也擺脫不了。
沒有委曲求全的空間,更沒有投降的資格,甚至都沒法逃。
隻要被對方知道自己還活着,就會趕盡殺絕!
“呼…全家數十口被殺,傾巢之下沒有完卵,夠狠!”
得先活着!
冰水沖刷下,雷震漸漸冷靜下來,強制把感同身受的複仇沖動扔到一邊。
因為一旦被複仇占據上風,自己會馬上殺進帝都。
這是不自量力,還不知道仇人在哪,仇人是誰,恐怕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哇!”
“爽!”
雷震猛地擡起頭,頂着鏡子裡面的自己:眼睛很紅,狀若兇魔。
“震爺,你聽我說,咱們需要準備的還很多。”
“你老子這麼牛逼都玩沒了,你才站起來幾個月,比嬰兒都脆弱,咱們必須得忍一把。”
“該執行任務就執行任務,該蹲草叢就蹲草叢,該偷野就偷野……”
他擦擦臉,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慢慢恢複正常,這才轉身走出去。
上車之後,韓知南遞過毛巾。
“舒服了?”
“還行。”
“雷震,你是不是覺得我是累贅?”韓知南盯着他道:“為什麼不讓我協助你前往港島。”
南哥很仗義,她認為在這種情況下有責任跟義務幫助雷震,不管怎麼幫都行,隻要能盡一份力量。
“姜七被我趕走了。”雷震說道:“她幫我守住了徽安,昨天被我扔進冰窟窿裡來回五六遍,都哭了。”
“怎麼?”
“她是被安插在我身邊的。”
“你怕我也會變成那樣?”
韓知南多聰明了,一句話就聽出雷震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