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開車的,誰會說上路?
都是說“出發”。
說上路,都是說死人的,活人誰用這兩個字?
驚訝之間,我掃視了車廂一眼。
發現車廂内比較潮,像剛洗過的地闆。
而且這公交車的款式,看着也很老。
好像是我小時候,乘坐過的那種老公交車。
車内的乘客,男女老少都有。
有抱着嬰兒,喂奶的婦女。
有提蔬菜的花甲老人,架着公文包的銷售或者白領,也有背着書包的學生。
但每一個,臉色都不好看。
慘白慘白的,包括那吃奶的嬰兒,幾乎是一個樣。
就和纏着我的張強,一個臉色。
他們也沒看我們,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兒。
看到這裡,我心頭已拔涼拔涼的。
現在早上四點多,五點的樣子。
時間太早了。
但不同職業的人群,卻聚在了一個點上,感覺非常不對勁。
加上這車的款式,感覺有八成可能,是上了鬼車。
真的是,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塞牙縫。
心裡有些恐慌,但沒别的動作。
因為我看公交車的行駛路線,的确是在往醫院方向走。
餘叔的情況不容樂觀,必須快速到醫院治療。
現在哪怕我知道,自己身處一輛鬼公交内。
但隻要可以去醫院,我都認了。
如果中途出現變故,我也隻能和他們拼了。
我放下餘叔,在一處空位坐下,一隻手按在龍頭菜刀上。
一邊對餘叔,小聲嘀咕了一聲:
“餘叔,咱們好像上錯了車!”
我都能看出端倪,餘叔肯定也看出來了。
隻是太虛弱,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