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走後,莊晟留在病房裡,又等了一小時。
總覺得房間裡已經還是腐朽,他站在了窗邊,調整呼吸。
身後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他說好了不回,卻又趕了回來。
莊晟轉過身。
兩年不見,周舒禾的氣質變了不少,較往日,他眉目間更要與人疏離,渾身散發着疏懶凜冽的氣息,對于周修明的遺體,他不過匆匆看了一眼。
随後他倚着櫃子,等着莊晟給他找出别墅鑰匙來。
“你要是來早一點,還能看見她。”
“誰?”
“戚钰。”
周舒禾沒理會,拿了鑰匙匆忙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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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白,微雨,寒意隐隐。
房子沒有了主人,乍地也冷了,催促着人逃離。
戚钰将要帶上的所有東西全部翻了出來,堆在地毯上,行李箱攤開在一旁,她暫且沒收納,而是坐在落地窗邊的高腳椅上,找到熟悉的電話号碼,撥過去一個電話。
她開門見山道,“之前在藏區那個拍攝項目,你交給别人了嗎?”
“倒也沒有。”
“什麼意思,你要去?”電話那頭的人很聰明,順着她的意思問,“着急嗎?”
“嗯,最近缺錢了。”戚钰先随便扯了個借口,看能不能糊弄過去。
“再缺錢,也不能這麼饑不擇食吧。”Nancy道,“你當初可是明确拒絕了我的,說周舒禾在那兒,你們已經老死不相往來了。”
“我就是奔着他去的。”見糊弄不過去,戚钰假意袒露事實,免得對方發現異常,“周修明讓我去找他,但我表現得太直接,他說不定會把我趕出去。”
“他們叔侄倆想要修複關系了?”
“是吧……”
戚钰說起謊話來還是臉紅,好在對方看不見。
“看樣子你也放下了,周舒禾這個人做朋友還是挺适合的,你們關系也别鬧太僵了。對了,有多着急?”
“明天。”戚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