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晟一個“回”字,引來了他的不滿。
“是啊,我看莊叔下個月的婚禮計劃要泡湯了。”他直起身,将外套拿給周姨,示意她幫忙熨燙一下,随後坐在了莊晟對面。
“望港這些天總下雨,大溪地卻沒有。”莊晟道,“泡不了。”
“我怕莊叔出不了門。”
莊晟握緊了茶杯,随後換了個姿勢坐着,将杯子放下,“戚钰會陪着我的。”
“她不會。”周舒禾堅定道,“她啊,最是聰明。”
“她是挺聰明的。”既然今天周舒禾鐵了心不讓他見人,莊晟也就不久留了,“所以我想到時候她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快走,不送。”周舒禾冷漠至極。
莊晟走後不久,戚钰便下樓了,看到他這個點不在公司,反而在家,愣了一愣。
她轉身回房間,身側的毛線卻沒反應過來,沖下樓梯,半晌才意識到身邊跟着的人不見了。
周舒禾看了毛線一眼,貓頓時豎毛亂竄。
養了這麼久,關系反而更差了。
夜深。
裁縫鋪裡掩了門,窗戶裡卻傳來光亮。
片刻後,阿婆過來給他開門了。
馬上就要過淩晨,周舒禾進門後直接問道:“我上次在您這兒看到件白色的珍珠旗袍,還在嗎?”
阿婆有一門家傳的手藝,民國時期她的奶奶就給富人家做衣服,現在各類私人定制多了起來,她年紀大了後也就偶爾做兩件自己喜歡的,挂在那兒,有眼緣的就拿去。
“在呢,我以為沒人喜歡,就收裡面去了。”阿婆想他半夜來,應該就有急事,便立即去拿。
周舒禾在木椅上坐了一會兒,望着街上夜色重重。
“拿來了。”阿婆順手拿出來個打包衣服的盒子,“這條旗袍用料不算便宜,所以在這兒一直賣不出去,你喜歡的話,我打個折給你,不過得回答我個問題。”
周舒禾檢查了一遍衣服,“您問,打折就不用了。”
“送給誰的?”阿婆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您趕緊打包吧,我趕時間。”周舒禾避開話題。
阿婆笑看他一眼,随後換了個新的防塵袋将衣服裝好,折疊後放進盒子裡。
“是送給上次那個情人?”阿婆打包完後還是忍不住打聽。
“不是。”周舒禾看了眼腕上的表,不願多解釋,“未婚妻。”
他提着袋子,付完錢,就離開了。
阿婆在後面歎了口氣。
所以,他進門後,房間裡隻會有沈涯一個人,戚钰或許沒有意識到房間号和房卡弄錯的事實,而是坐在哪兒,乖乖等他。
他在藥店裡就吃過藥,紅疹已經消下去不少,晚上,他可以抱着她睡,讓她枕着自己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