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在和你領證後,我才有可能組建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家庭。”
他沒有指摘戚家,而是将矛盾轉移到自己身上。
“……抱歉。”戚钰驚訝地張開了唇。
“沒你想的那麼慘。”周舒禾歎笑一聲,“隻是我剛出生父母就離婚,我父親再婚,我母親出家而已。”
“我從小和我外婆一起長大。”
“我有個朋友也是這樣。”戚钰主動回憶起,“但他和你一樣,性格很好。”
“你哪個朋友?”
戚钰不想繼續往下提,“以前的朋友。”
“和上次你說會雕刻的那個,是同一個人?”
“對。”戚钰理解為,作為婚姻中的一方,需要排查另一方的社會關系。
于是她補充道,“放心,隻是普通朋友。”
視頻對面,周舒禾垂下眼簾,嘴唇一扯。
是,接過吻的普通朋友。
周舒禾說了句他要忙工作了,便把電話挂斷。
助理塗好藥之後就靜悄悄地離開。
“譚霖已經承認,禾片是他一年前賣給方總的。”周舒禾站在露台上,接着電話。
公館占據南城最好的位置,從露台眺望過去,可以看到不遠處的CBD,以及江景。
“那方行有告訴他,拿着禾片想去幹什麼嗎?”
“這點譚霖倒是閉口不談,但我估計是知道的。”
周舒禾拿着玻璃杯,手掌完全将杯子掌控,手背的青筋在冷白色的皮膚上條條分明。
“跟他說,最好在方家人面前也閉口不談,不然他以前那堆爛事,我無法保證既往不咎。”
作為曾經的同事,周舒禾怎麼可能會不了解譚霖。
可不知為何,換上新床單後。
他閉上眼,腦海中還是自動浮現出她乳白色的睡衣下,鮮紅嬌豔的紋身。
漸漸地,睡衣與白皙的皮膚融合在一起,玫瑰細到每一處紋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周舒禾睜開眼,隻有鋪天蓋地的黑暗。
他打開床頭燈,穿上拖鞋。
露台上溫度的溫度比室内低,但比室外高不少,紅色的月季竟然在這個季節也會綻開,然後下一瞬,唯一一朵徹底開放的,落入了帶有溫度的掌心。
這支月季的形狀顔色都很完美,甚至連葉子都舒展得恰到好處,美中不足是,上面密集的刺,很是紮人。
周修明每次叫人将玫瑰從院子裡摘回來,都會特意叮囑不要除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