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站在牆角,周圍隻有一個裝飾用的落地花瓶。
椅子和沙發都在周舒禾的位置,她甯願一直就這麼站着。
周舒禾悄然彎起月牙似的薄唇,“你打算就這麼躲着我一輩子?夫妻之間,需要這麼避諱嗎?”
“也不是避諱……”
戚钰都沒意識到他用“夫妻”來稱呼兩人的關系,因為有另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覆蓋了過去。
看到别人的肉體她會頭暈想吐,無論男女。
要真是犯花癡還好,問題她不是。
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每年夏天,看到街上成群裸露大片肌膚的人,她都會呼吸困難。
戚家過年去海邊度假,她打着深海恐懼症的旗号,沒出過一次酒店門。
後來是有人約着她去看内衣秀,她直接跑進廁所嘔吐,确切地意識,她會暈人類美好的肉體。
什麼原因,在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來。
後來她和解了,可能和暈血是一個道理。
她現在沒辦法跟周舒禾解釋,要是自己直接對着他吐出來,這誤會就大了。
所以她甯願等到周舒禾把衣服換完。
響起一陣敲門聲,助理終于将衣服送了進來。
随後布料摩擦聲響起,停頓片刻後,又是一陣。
戚钰忽然意識到,周舒禾剛剛一直都是穿着衣服的。
那她剛才的動作,不就稍顯做作?
等到動作聲消失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身去。
卻沒想到。
襯衫已經套上那具胴體,隻是颀長的手指還停留在扣子上,一顆一顆地往下系好,但目前還隻停留在第三顆。
隔着布料,腹肌的輪廓依舊清晰,更别說有一部分裸露在外,在燈光下呈現出冷白色。
戚钰的第一反應不是惡心,而是被吸引住目光,時間長了,才忽感一陣失重的眩暈沖到頭頂。
這時候想挪開目光已經晚了。
與此同時,周舒禾已經完全将衣服穿好,轉頭面對的便是戚钰異樣的神情。
“腿酸到走不動路了?”周舒禾含着笑,等她過來。
戚钰本來以自己能撐到走到沙發邊,沒想到隔得近了,隐約能看清白色襯衫下的肌體,她直接找不到東西。
磕到桌角後,直接倒在了柔軟又硬坦的地方。
周舒禾一聲不吭地先将人抱到沙發上去。
戚钰聽到他稍微沉重的呼吸聲,睜開了眼,卻見自己的手死死扒着對方肩上的衣服,指甲幾乎陷進肉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