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純眼疾手快地擋在了周舒禾身前,整個手臂都被酒水浸濕,衣服也染上了酒漬。
女人手足無措,她不過是想看看這幅畫,面前卻猛然沖出個人,她穿着高跟鞋,頓時一扭,手裡的酒便沒拿穩。
戚純已經将她認為是耍手段的人,直接訓斥道,“你這種人我見多了,在這種地方也耍些不正經的心思,小心我讓保镖直接轟你出去。”
女人雖然委屈,但自知得罪不起,不停地說着抱歉。
戚純認為自己幫了周舒禾,還不忘問他:“沒事吧?”
周舒禾沒理。
反倒戚钰拍了拍她,朝她使了個眼色,戚純這才反應過來适才自己或許過于激動,立即轉變表情,和顔悅色起來,“算了,幸虧你潑到的人是我,你跟我一起去處理下,把你身上的衣服換給我。”
戚純離開前還不忘在戚钰耳旁叮囑,“你在後面看着周舒禾,看還沒有其他惦記着他的人。”
戚純臉不紅心不跳,戚钰反倒面如火燎。
或許直接認定那個女人是刻意往周舒禾身上撞最為妥當,但戚钰做不到,“她也是心急,誤會了。”
“年輕氣盛。”周舒禾淡淡道,草草評價。
戚钰松口氣,想自己大概賭對了,“讓周先生笑話了。”
周舒禾:“她不是你表妹,你怎麼這麼怕她?”
“怕?”戚钰沒想到在外人眼裡,自己表現出來的是對戚純的畏懼,旁人聽着可能會不舒服,戚钰卻很大方地承認,“人對瘋犬總是怕的,但是惡犬,遠比瘋犬好拿捏。”
“所以不是怕,是讓着她。”
戚純還稱不上是條瘋狗。
“你不怕這話我說出去?”周舒禾對于她的直白,心中有股被填滿的感覺,神色卻還是波瀾不驚。
戚钰笑笑,“周先生願意說出去,是我高攀。”
的确是,她和周舒禾之間隻有一個方行,遠達不到說這話的地步。
不過他和方行的關系果真匪淺,連她和戚純是表姊妹的關系都知道。
隻是她不知道,會有什麼原因,讓他連方行的葬禮都未曾前來。
“手好點了嗎?”周舒禾選擇跳過這一話題,轉頭看向戚钰的手臂。
戚钰不敢去看他的側臉,左手去将右臂的袖子拉低,“比起我,張緒應該更不好受。”
周舒禾毫不客氣,“那是他自作自受。”
看戚钰的神情,是有愧疚在的,愧疚之下,有些事就會變得麻煩。
“是我沒和他講清楚,讓他誤會了。”戚钰到現在都不明白張緒執着于自己的原因,明明以他的條件,可以找到更好的。
不過她的愧疚心也不足以支撐她接受張緒,她的确钰易心軟,但也并不是分辨不了人。
明明和周舒禾認識不過幾日,卻成為她可以輕易提起這個話題的人。
又聊了下她斷不會走投無路和張緒在一起,悄然間,周舒禾唇角間的冰冷散去。
兩人邊走邊說,走到拐角處。戚钰被一幅畫吸引了目光,但不忘給戚純發條消息告訴她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