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肯說話,盛教授也自讨沒趣,隻是很明顯有些生氣,離走前和戚纭道:“戚小姐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玩得不錯。”
戚纭誤會了,“那事是方夫人……”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她是個道德敗壞的女人。”盛凜将話留下便轉身離開,也不用戚纭送。
這話撲到戚纭臉上,火辣辣的。
她轉頭便對着戚钰罵:“讀了這麼多年書,墨水都到哪去了?盛教授博學多才,還不夠你聊的?”
戚纭氣她沒能将老同學的心抓住。
有錢的她不要,有才學的她也不要,她也弄不懂戚钰的心思。
戚钰坐着一動不動,良久才緩緩道:“聊完之後就和這個打了我二十歲的男人結婚嗎?”
戚纭從她口中聽出了質問的語氣,“不然呢?”
“你又不願意接手公司,整天學些亂七八糟沒用的東西,不早點結婚生子,打算什麼辦?”
“你明明知道我不結婚也可以過得很好。”
“但是沒有你我可以過得更好。”戚纭比她先哭,上半身想蘆葦一樣趴在背靠上,用手捂着自己的額頭,“你怎麼就不懂呢……”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在20歲最好的年紀意外生下戚钰。
她哭得抽抽嗒嗒。
“可我會過得不好。”戚钰異常平靜,“要麼和一個不喜歡的人過大半輩子,被婚姻束縛,要麼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人早自己許多年去世。”
戚钰到她身前去,幫她擦掉眼淚,“當然,拿到外公的這筆遺産,你會過得很好。”
她沒有将周舒禾告訴她的那件事當面挑出來。
這十年來,她與戚纭,不過如此。
戚纭視她為污點,巴不得将她推遠點,現在需要她了,她又得像條哈巴狗一樣湊上去。
“我可以用我的婚姻來成全你。”戚纭當年生下她的确背負了很多,能過上現在的生活也隻是因為她是戚纭的女兒。
所以戚钰覺得,這是她應該做的,這樣她和戚纭就算扯平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戚纭生下她就應該對她負責。
她異常平靜,兩人也發生不了沖突。
回到房間裡,戚钰坐在光影暗處,冷靜了一會兒,才給周舒禾撥去電話。
“領證需要哪些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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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鐘,周舒禾的車就停在了戚家樓下。
戚钰也不顧上那麼多,直接拉開後座的門。
這是她二十多年來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
她上了車,才發現是周舒禾親自開車來接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