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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钰醒來後,頭疼欲裂。
她很長時間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也好幾年沒有喝醉過。
從床上坐起來,她愣愣地看着手臂上的刮痕——一晚上過去,已經變成狹長的淡粉色印迹。
偏偏碘附的顔色還殘存在上面。
戚钰想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甚至手腕上少了點什麼,她也沒意識到。
她隻記得,夏夏将她扶上車,然後她和周舒禾吵了起來,具體内容和後續,她大腦加載不出。
喝多了胃不舒服,她起床找藥,手機上突然出現一條消息。
她和水吞下藥,轉頭去看。
周舒禾:
他還能給自己發消息,看來問題不大,她也就懶得去糾結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給我的卡我沒有刷過。”戚钰淡淡開口,“買镯子的錢是我自己出去做兼職掙得。”
“兼職?!”一直沉默不語的戚父終于開口,面色陰沉,“胡鬧,家裡用你去做兼職掙錢嗎,被别人看見了要怎麼在背後說我。”
戚钰垂了一下睫毛,遮掩了眼底的諷刺。
說到底,是為了他的面子。
“行了行了,說孩子幹什麼!”戚老太太敲了一下桌子,轉頭對着戚钰又笑了笑,“小钰,奶奶不用你買東西,你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啊,瞧瞧,又瘦了。”
戚钰臉上總算帶了點真心實意的笑。
“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奶奶放心吧。”
有戚老太太坐鎮,一頓飯倒是勉強吃的算是安靜,吃了飯後,戚钰本來打算回學校的,但被戚父勒令今晚必須回家住。
戚钰不想再和他們吵架,看了一眼舒間又确實已經很晚了,回學校也不方便,便點點頭答應了。
回程的路上,原本在閉幕養神的戚父忽而開口。
“戚钰,你畢業工作怎麼樣了?”
戚钰淡淡,“還在投遞簡曆。”
戚父皺緊眉頭,“早說過讓你來家裡的公司,你偏不幹。”
戚钰垂了一下睫毛,沒說話。北城,雍和宮大街,東忠胡同,一處四合院内。
日頭毒辣,樹影短短,遮陽篷下,兩個女孩短袖熱褲,窩在躺椅上,挨得很近。
夏天,連呼吸都是燥熱的。
戚钰望着紅白相間的棚頂,因為強烈的光線,眼前隐隐現出藍光。
天氣熱,人很慵懶,腦子懶懶地轉不動,戚钰自然而然地在腦中回放起昨日下午的一幕幕。
“丢臉啊丢臉!”她又哀嚎了一聲,細嫩的小手反蓋在臉上,從遮陽篷縫隙中漏出的陽光落在她手上,透着被光照耀後的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