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聽到窗外的聲響,周舒禾就下一枚棋,直至戚钰離開。
可顧及太多,他的棋也被打亂,隻得重新尋找恰當的位置落下。
不知道張緒說了什麼,戚钰居然又重新考慮起他來。
周舒禾的眸光,始終停留在一處。
“周總。”戚旦譚又落一子,”分心了。”
周舒禾輕笑,涼唇顯現出弧度,“戚總,謙讓。”
不過是以退為進。
戚旦譚雖有些惱火,卻也隻能看着棋盤直搖頭。
一連幾盤下來,最後的走向都是如此。
周舒禾的棋和他本人一樣,看似避鋒,實則淩厲果決。
投資的事,他避而不談,恐怕背地裡早已有了決斷。
任是戚旦譚經多見廣,也難以揣摩出他的心思。
“多謝戚總款待,隻是拟定合同還需要些時日,改日再請戚總喝茶。”
戚旦譚從茫然頓時轉變為欣喜,面上挂滿笑钰。
“夜寒露重。“周舒禾随之起身,”也不繼續叨擾了。”
“隻是臨走前,想與戚二小姐叙叙舊,不知可否。”
他記得,戚老爺子共有三個子女,戚纭隻有戚钰一個女兒,戚旦譚也隻有戚誠一個兒子,餘下長居北方的那位,跟前妻生下的戚純,留在南方。
戚旦譚面上顯露出一瞬的詫異,便叫管家去喚人。
“恐怕這丫頭今晚會興奮得睡不着覺了。”他笑道。
周舒禾因盯着窗框,未曾聽到他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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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钰本來回了房間,戚纭一通電話,又将她叫了過去。
她不敢出聲,捋着裙子坐在母親身旁。
“和張緒談得怎麼樣了?”戚纭問她。
又忍不住補了句,“他家世幹淨,人長得也俊朗,這麼好的機會,你可不能放手。”
“雖然和方行比是差了點,可你覺得你能再找到一個方行?”
戚钰和方行,是高中同學,當時戚家的社交圈内,就隻有他倆是同齡,就順理成章地玩到了一起去,後來大學的時候,關系變了味,方行追求戚钰,戚钰答應了,兩人成為戀人。
一開始,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是天作之後,訂婚也隻是水到渠成。
但訂婚後,因為從來沒有看見兩人一同出席過公共場合,方行暗下與秦向鸢拉扯不清,明面上還多次被拍到于其他人舉止暧昧,各種傳言紛飛。
戚纭問戚钰,戚钰隻回答是自己不想去,因而戚纭從來沒有懷疑過二人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