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薔薇園之前還有一條小路需要經過,隻有路燈亮着,靠近路燈,才能看清對方的身形相貌。
因而這次,戚钰還能平和地與對方說話。
戚钰小聲地介紹薔薇園的布局和栽種的品種,昆蟲的鳴叫聲要蓋過說話的聲音,周舒禾壓根沒有聽清。
進了薔薇園,裡面交錯複雜,戚钰小心翼翼地走着,嫌頭發遮擋視線,她便停了一停,邊和周舒禾說話邊将頭發用發圈紮起來。
“其實是我母親喜歡薔薇。”
“我才去專門學了如何去栽種。”
“嗯。”也不知身側的男人聽沒聽她說話,她都有禮貌地介紹着,生怕冷場。
即便是開着燈,能看清的花也沒幾朵。
她不知道周舒禾是如何有興緻的。
還是……有話要和自己說?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便是方行,戚钰其實不大願意将方行提起,她幹脆深吸口氣,像是避之不及:“周總,我有些頭暈,況且晚上也看不清楚,不如我明天拍幾張禾給您?您要是喜歡,我就剪下幾支送給您?”
“真的頭暈?”周舒禾觀察她的面色,見她在燈下也是紅潤得能掐出水來。
騙子。
“也不是。”想對方也不是傻子,戚钰直白道,“就是覺得和您無話可聊。”
這回說的是實話了。
“那和誰有話聊?和張緒?”周舒禾也不和她繞彎子了,“你應該謝謝我,不然你舅父聽到你和張緒的通話内钰,還不知道有什麼感想。”
“周先生。”戚钰看向他,“您是想威脅我嗎。”
話雖這麼說,但她其實想不出周舒禾有什麼威脅她的必要。
周舒禾立即撇清,“如果我想威脅你,大可用你踹了張緒一腳,導緻他重傷進醫院的事。”
“那您把我叫出來,是真的為了看花嗎?”
“你可以告訴我,怎麼樣你才不會考慮張緒嗎?“
戚钰擡眸看到他秀颀的頸和凸出的喉結,不敢再往上。
“我和周先生并不熟識,似乎不該談論這麼多。”
“并不熟識?”
一聲輕歎從她頭頂傳來,緊接着轉變為意味不明的笑。
“那你跟張緒呢?才幾面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跟他知根知底嗎?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