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問:“怎麼了?”
“我明天要去蘭山那邊,下這麼大雨,摩托車坐不了,就想問問你有沒有認識的私家車司機,我給他錢,讓他送我上蘭山,”溫漾解釋。
前台看了眼外面的雨勢:“這麼大雨,應該沒有私家車願意上蘭山,路太陡,泥土太多了,輪胎會陷進去的,”前台沉默了幾秒又說:“我給你一個電話,你看看他接不接。就算接也應該是要翻倍的錢,你先問問吧。”
溫漾拿起手機,記下了前台給的号碼。
正準備乘坐電梯回去時,餘光瞥見酒店正大門停下了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細白如絲的雨匆急的往下落,砸在車身,回彈濺起水花。
黑夜雨蒙蒙,看不清路人,隻見前排的司機舉着黑色的傘,黑色皮鞋踩在有些積水的地上,匆忙的走到了後排,打開後座的車門。
黑色長車身、流暢的白色線條,後排的車門打開,一雙黑色高定皮鞋踩在地上,随後是黑色西褲下的大長腿,男人站定,白色襯衫服帖紮進黑色西褲裡,西裝馬甲,精瘦的臂彎處挽着黑色外套,修長的手指捏着一份文件,往上,是一張俊美無俦的臉。
待看清楚男人的五官時,溫漾眼眸一頓。
心裡咯噔了一下。
有些意外,有些驚喜。
江季風怎麼來了?
那雙圓潤的杏眼瞳孔裡倒映出男人往裡面走來的身影,似乎是也沒想到會遇見她,他腳步也一頓,神色淡淡,随後又邁着沉穩的步伐往裡走。
直到站定在她面前時,溫漾都還沒有完全回神。
男人身上帶着酒店外雨夜的涼意,鋪天蓋地的朝她襲來。
她後知後覺攥緊披在肩上的外套,帶着不可思議的,帶着細微的驚喜道:“你怎麼來了?”
瞧她這話問的——
“你這話問的,”江季風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他垂眸看溫漾,有些好笑說:“若我直接回你,來送資料,倒顯得我不解風情。”
溫漾沒太明白他這句話的含義,因為她被他身上沾染的酒香吸引,她輕輕的呼吸,像是在确定,随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你喝酒了嗎?”
“你不是聞到了嗎?”
江季風輕笑,好整以暇的回複她,修長的大手把資料遞給溫漾。
她伸出手接過還沾染他餘溫的那個角,随後低低的笑了。
北京距離蘭山飛機需要三個多小時,他喝了酒,卻還是乘坐飛機送了資料給她。
在她以為他是喝酒到深夜還沒散場的那段時間裡,其實他是冒着大雨,把她需要的東西,飛行幾千公裡,送到她的手裡。
“笑什麼?”江季風似乎也心情極好,饒有興緻地問。
“沒...沒什麼。”溫漾壓着嘴角,半真半假道:“你沒回我消息,我以為你生氣了。”
“生什麼氣?”江季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