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下,他的臉上雖然有些紅痕,但是那雙眼眸依舊深邃明亮,和剛才在外面的樣子完全不同,解酒藥不可能那麼快起效,唯一的可能——
溫漾恍然大悟,剛才是他裝的。
“你沒醉,是不是?”溫漾聲音染了薄怒,道:“你騙我!”
“我從來沒騙你,”江季風壓在她身上,喉結咽動,低眸看着她。
他就從來沒說他醉過。
反倒清醒的說了他沒醉,是她覺得他醉了。
溫漾後知後覺是自己自作多情,臉色瞬間有些紅,羞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江季風看着她羞惱導緻微紅的眼眶,無聲地繳械投降,好輕、好無奈的歎了口氣,旋即,低喃道:“是我裝醉。”
為了順着她,真是底線都不要了。
他先收起了鋒芒服軟了,語氣溫柔了,分明是她先誣陷他喝醉,不信他的話,但溫漾卻鼻子一酸,别過頭愈發委屈起來了,目光看向浴室的方向。
視線裡沒有他的身影,可是他壓在身上的重量卻十分明顯。
她的小腹甚至感受得到他皮帶金屬扣的微涼觸感。
那兩團凸起的渾圓也傲人引人注目,江季風喉結咽動,挪開視線,随後,伸出手勾過蠶絲薄被蓋在她的身上,隔絕了她的大好風景。
也平息了他體内即将燃起的怒火。
江季風溫潤的指腹捏起溫漾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臉龐轉向他。
四目相對時,他啞聲問:“為什麼這幾天突然不理我?”
他的這個問題,憋了好幾天。
溫漾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問,心裡還是有氣的,氣他身上的酒味,氣他剛剛在外面的時候裝醉聽話,氣他現在壓在身上,氣自己還是心軟的關心他,讓他有機可乘。
不理他,是她最後的驕傲。
拍掉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扭頭沉聲道:“我不想說。”
她嬌橫、蠻不講理。
江季風低眸,瞳孔裡映出手背上被她留下來的紅印,他嘴角微微勾起,随後将炸毛的溫漾反手一勾,讓她躺在他的身上,然後手撫她單薄的背,像是在幫她順毛。
倒也不急,順着她道:“我沒逼你,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和我說。”
他像是哄小孩兒似得,拍了拍她的背。
溫漾不願讓他拍,扭動身體的時候,卻被他微微用力摁住,沉聲道:“溫漾。”
江季風輕聲喚她的名字。
雖然他其實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令她選擇疏遠,卻還是選擇先遷就:“可以生氣,可以鬧脾氣,但不要不理我。”
他這句話,略顯得卑微。
素來養尊處優的世家少爺,何時曾這麼卑微過?
聽見這句話,溫漾徹底在他懷裡安分下來,沒再掙紮。臉埋在他的胸膛處,聽着他的心跳聲,任由他順着她的背,氣散了,腦子也開始飛速旋轉,想起她進門時他的種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