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識到了什麼,立刻順着門縫往外看去,就見走廊盡頭果然站着一個老太太,年紀至少有七十歲往上,頭發早就一片雪白,卻是一塵不染、一絲不苟,身上的衣服雖然普普通通,卻也很有氣質,說是大學教授也不為過。
臉上雖然有些褶子,但皮膚還是挺白的,年輕時必然是個大美女,尤其聲音竟然沒有一點蒼老的迹象:“尹大道,你告訴我,在這裡幹什麼?”
她面色嚴肅,甚至帶着隐隐怒意,尹大道像是老鼠見了貓,身子瞬間伛偻下去不少:“我就和他們喝喝茶。”
“你是不是當我傻?”老太太走過來,直接伸手掐住了尹大道的耳朵。
尹大道“哎呦哎呦”地叫着,口中還不斷喊着老婆我錯了。
林昊然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尹大道回過頭去兇巴巴道:“笑什麼笑,沒見過愛老婆的?也是,你們老婆加起來也比不上我老婆一塊腳皮……當然不會愛了!”
老太太哭笑不得,用手指推了一下尹大道的腦袋:“行了你,多大年紀了還油嘴滑舌的?我是覺得,你既然早就退出江湖了,還有必要一直搭理這些破事麼?就不能好好安度晚年,踏踏實實享受天倫之樂,非得哪天死于非命才滿意是不是?”
“哎,别胡說啊,再怎麼尊重你,也不能随便詛咒我吧……”尹大道闆起了臉。
“不想我詛咒你,就老老實實跟我回家……每天除了遛鳥、澆花、釣魚、下棋,不許再出門了!”老太太抓起尹大道的胳膊就往外走。
尹大道像個小學生一樣順從,亦步亦趨地跟在老太太身後,卻又悄悄轉過頭來,沖着林昊然和張思遠擠了擠眼,意思是随後再商量攻進龍鶴日化的大計。
那十多個人也跟着尹大道一起離開了。
茶室重新安靜下來。
這麼一通攪和,沒人還記得斜對面包間的事情了。
林昊然和張思遠回到包間,一個個唉聲歎氣地說:“又不知延後到什麼時候了!”
“老爺子這個怕老婆的毛病,恐怕到死都不會改了。”
“沒轍,隻能等了……”
“關鍵是我不甘心啊!”林昊然突然狠狠捶了一下桌面,罵罵咧咧地說:“我現在做夢都想捅宋漁幾刀!真的,我恨不得宋漁現在就出現,哪怕我倆丁對丁卯對卯地狠狠幹一仗呢!”
“好,我滿足你!”話音剛落,我便從斜對面的包間裡沖了出來。
接着,一個箭步竄到他們那個包間。
林昊然就坐在包間門口的椅子上,我直接摸出甩棍、彈出尖刺,朝他脊背狠狠捅了幾下。
“啊……”林昊然一聲慘叫,腰部往下迅速被鮮血染紅,人也無力而痛苦地栽倒下去。
“這他媽是做夢吧……一定是做夢……不可能每次都被宋漁捅吧,我有這麼倒黴嗎?”林昊然趴在地闆上,口中還喃喃個不停,手往背後摸了一下,指甲縫裡都是鮮血。
我還準備給張思遠來幾下,結果其他人已經反應過來,迅速咆哮着、嘶吼着朝我撲來。
能幹掉一個已經很不錯了,想要一網打盡還是有點困難!
我沒有任何猶豫,瞬間朝着樓下沖去,張思遠很快帶人追了過來,邊跑還邊大喊:“攔住他攔住他……”
幾個服務生沖了過來,但看到我手中鮮血淋漓的甩棍,都驚得紛紛往後退去。
我順利地沖出茶室,又朝自己的車奔去,且迅速打火、撤離。
甚至,為了讓他們記住我的車牌号,我還刻意在現場停留了下,十分裝逼地打開窗戶給自己點了支煙。
旁邊路燈的光輝撒在我臉上,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眼看張思遠等人一起奔來,我才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拜拜,我回雲城啦……有時間來找我玩吧。”我沖他們擺了擺手,還把煙頭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