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蠕動的趙雪不一樣,這個麻袋雖然也能看出人形,整體卻是一動不動,表面還滲着不少殷紅的血。
我正納悶是誰,漢子已經将麻袋解開了,裡面露出一個鮮血淋漓的頭。
竟是毛暢!
之前他捅傷梁國偉就跑了,楊開山都找不到人,我們四處搜尋,也始終沒有他的蹤迹,竟然落到段星辰手裡了。
毛暢已經被揍得很慘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少說受了十七八處的刀傷,人也處于深度昏迷的狀态中。
“其實他真的在鶴城,隻是被我的人提前給擄走了……”段星辰沉沉地說:“原本想着,等二愣子受到懲罰,我就把毛暢交給你,平息一下你的怒火,也轉移下你的注意力……結果一直拖到今天。”
段星辰長長地呼了口氣:“你一直想廢了他是吧?現在能動手了。”
其實我從來沒把毛暢放在眼裡,但這家夥三番兩次找梁國偉麻煩,實在讓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包括整個漁利金融公司都要恨死他了。
廢掉他,讓他永遠不能出來作亂,确實屬于我們所有人共同的心願!
“什麼條件?”我沉沉問,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以前的事一筆勾銷……我們重新開始。”段星辰面色嚴肅地看着我。
這句話聽着像情侶吵架以後求複合的台詞,但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直接搖了搖頭:“不可能的。”
“……你不想廢了毛暢麼?”段星辰很詫異。
“想,但不可能和你重新開始。”
“看來還是籌碼不夠。”
段星辰歎了口氣,沖那兩個漢子使了眼色。
兩個漢子再度走出門去,很快擡進來第三個麻袋。
第一個是趙雪,第二個是毛暢,第三個會是誰?
我産生了極大的興趣,眼睛不時盯着那個麻袋。
等到麻袋被解開來,我卻愣住。
竟然是趙文龍。
看外表并沒受傷,但也在昏睡狀态,可能是打了什麼針。
“查過了,你們倆也有仇。”段星辰面色平靜:“毛暢和趙文龍都交給你,任你處置怎樣?”
毛暢也就算了,分量确實挺重,趙文龍竟然也能拿來充數……
這種人我都不正眼看的好吧?
“段董,别費勁了,不可能的。”我打了個呵欠,雙臂抱在胸前冷笑。
“你還需要什麼,都告訴我……隻要我能辦到!”段星辰語氣凝重,眼神裡也滿是懇切。
“什麼都不需要……喝完這杯酒,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端起一杯酒,輕輕在桌子上磕了磕。
“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麼?”段星辰皺起眉頭:“小漁,多希望你再叫我一聲老哥……”
“沒有希望。”我還是搖頭。
其實,這根本不是籌碼不籌碼的問題……以段星辰的所作所為,我永遠都不可能信任他了,這種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人,繼續來往絕對是個超級大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