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繼續說:“雲城的一把手和政法委書記聯起手來……咱們根本就玩不過,老狼又遲遲不肯現身,最好的辦法其實是離開這裡……但我實在不甘心啊,在拘留所的七天裡,翻來覆去地想破解之策……”
我長長地呼了口氣:“之前有馮德壽的時候,咱們有尚安志撐腰,不說能夠碾壓對方,起碼勢均力敵!所以,關鍵就在于金路陽!如果能搞定他,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我就尋思,這人有沒有弱點呢……那幾天裡,正好向影進來看我,我就讓她幫忙摸摸這位一把手的底。”
除了省城,向影在其他地方均有人脈,要打探金路陽的情況并不困難。
很快,就有消息進來,說金路陽是個正直、清廉的官員,從不結黨營私,從不欺上瞞下,輾轉過好幾個地方,口碑一直都非常好,無論同行還是老百姓,提起他來都會豎大拇指。
簡而言之,沒有弱點,想要抓到他的把柄,再加以利用基本不可能了。
得到這個反饋,我還是很驚訝的,如果金路陽這麼好,幹嘛還和馮德壽聯起手來做陳霸業的保護傘?
向影的情報不會有錯,那麼答案隻有一個:金路陽被馮德壽忽悠了。
兩人畢竟是老同學,金路陽對馮德壽的信任,天然是要大過尚安志的,這一點不需要有任何質疑,換成誰也避免不了這種濾鏡。
而我在雲城做過的種種事情,馮德壽随便挑出個一兩件來,便足以讓金路陽對我産生很壞的印象。
接着欺騙尚安志和徐天翔,誘我入套、将我拿下,也就成為順理成章的事。
也就是說,他不是針對我,而是看不慣一切違法行為!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樣的,還要進行一番驗證。
今天的漁利金融公司之戰,是我早就預料且猜到的,所以提前請了賀超過來幫忙。
擊而不傷,是我一開始就定下的策略,就是要看金路陽接下來會怎麼做。
——如果警方還抓我們,那沒轍了,直接跑吧,人家鐵了心站馮德壽,留在雲城沒有任何好處,誰敢和一把手作對啊;如果警方沒有任何動作,那就說明金路陽挺公正,屬于誰犯罪就抓誰的類型,有錯在先的陳霸業根本不敢找他幫忙。
一旦确定是後者了,我就有信心留下來,在這個遊戲規則内,徹底搞定陳霸業!
這就是我放走陳霸業,又放走趙七殺的緣故。
否則前腳幹了他們,後腳又被抓走,判個幾年、十幾年,圖抽風呢?
“怎麼幹掉陳霸業,我已經有計劃了。”說到這裡,我站起來,舉着杯說:“最後一戰,是跑路還是留在雲城,就看金路陽接下來的表現了。”
“漁哥,無論跑路還是留下,我們都永遠追随你!”梁國偉同樣起身、舉杯,眼眶微微發紅。
“永遠追随漁哥!”衆人紛紛站起,舉杯。
……
天脊集團,七層某間辦公室内。
說是辦公室,但和住宅沒有兩樣,陳霸業吃住都在這裡,從漁利金融公司回來以後,他就沉着臉坐在沙發上,“吧嗒吧嗒”地抽着煙,一句話都不說。
“八爺……”站在旁邊的皮星魁忍不住了:“你不是說雲城新來的一把手站咱們嗎,直接讓他下令抓了宋漁那群人不就行了?看那個徐天翔能撈幾次!”
“你懂個屁……”陳霸業似乎想說什麼,但又沒有繼續開口。
“八爺,到底為啥……”
“閉嘴!”
皮星魁還想再問,趙七殺突然冷冷地怼了他一句。
“對不起,我錯了,請饒過我!”皮星魁猛地跪下,沖着趙七殺“砰砰砰”磕起頭來。
趙七殺已經見怪不怪,根本懶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