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胡說胡說!
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什麼是龍門商會,家裡一直過着很貧困的生活,忽然有天就被卷到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中來,又是殺人又是要我簽字放棄股份,現在倒打一耙說是我們妄想獨吞龍門商會?
什麼叫做無恥,我也算是真真正正地開眼了!
“哦……”我的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但也隻能假裝若無其事。
“所以,我一定要幹掉宋漁!”宋采薇拍着桌子說道:“江城,你會幫我的吧?”
“當然!”我立刻點頭。
“哎,這就對啦。”宋采薇摩拳擦掌,搓着手道:“前幾天我說了,要拳打屠龍會、腳踢天脊集團,以為我開玩笑?”
“沒有。”我的面色有些為難:“但宋漁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我們從雲城打到省城,一直不是他的對手,吃過好多次敗仗了。”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宋采薇微笑着說:“現在我來了,咱們就能幹掉他了。”
“你說,我聽。”我搓着手,假裝一臉期待,實則心裡一陣鄙視,心想你一個剛回國的留學生能有什麼好辦法啊?
宋采薇不知我的想法,還在洋洋得意說着她的計劃:
“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會來省城了……所以提前就讓我的一個同學進入天脊股份,現在已經憑借出色的能力擔任很高的位置了,他能清晰掌握到宋漁的一舉一動……
就在今天晚上,宋漁會在一個晚宴現身,到時候咱們在那邊動手就好了!人不用多,三五個足夠了,關鍵是要幹淨、可靠……能做到麼?”
“……能是能。”我遲疑道:“但是真的沒問題嗎?我們也不止一次掌握過宋漁的行蹤,但他身邊總是有人保護,甚至還有軍人出沒……沒有一次不失敗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宋采薇重複了一遍這句話,笑着說道:“今天夜裡的晚宴規格很高,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所謂的保镖和軍人,都會擋在門外!但是巧了,晚宴的主人和我是老朋友,所以咱們想帶幾個人進去都行……到時候就是甕中捉鼈,格殺宋漁!”
她一邊說,一邊做了個宰切的動作。
我的脖子稍稍一涼,仿佛已經成為她砧闆上的羔羊。
“沒有一點把握,我怎麼會來省城?”宋采薇再度翹起了二郎腿,身子往後一靠,兩條胳膊在扶手上一放,如果嘴裡再叼一支雪茄,就是标準的大佬了。
我突然發現這姑娘也不是那麼沒腦子,這一連串計劃下來竟然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從雲城到省城,我也制定過一些作戰計劃,所以絕對是有不少發言權的——沒問題,真的是沒問題,仿佛已經看到尤小七被切下腦袋的樣子了!
但我不能讓她得逞,所以快速回複了三個字:“不太行。”
“……為什麼?”宋采薇皺起眉頭,顯得十分不解。
“第一,你的那個同學真的沒問題嗎?按照我和宋漁鬥争的經驗,沒準他已經識破了你同學的伎倆,此刻故意将計就計,就為了把咱們都裝進去;第二,晚宴真的天衣無縫嗎,萬一宋漁就是想辦法搞了些保镖在身邊呢?别不相信,這兩件事發生過不止一次了!”這番話當然是我胡亂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宋采薇取消計劃。
但她顯然很不服氣:“宋漁有你說的這麼可怕麼?我偏不信,就要試試!你現在打電話,叫幾個殺手來!這個計劃由我全權負責,失敗的話也由我來承擔!”
“……好吧!”我歎着氣,隻能起身走到一邊準備打電話了。
“你去哪啊,就在這打!”宋采薇氣鼓鼓的。
我便坐在原地,拿出手機給小波打電話,讓他帶三五個手腳麻利的兄弟過來。
半個多小時後,小波便來到了現場,果然帶來幾個挺精神的漢子。
講完今晚的作戰計劃以後,宋采薇把所有人的手機收了,還說:“從現在起,确保計劃能夠順利進行,不洩露任何隐秘和消息,所有人都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她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接下來的一整天裡果然死死盯着我們,哪怕去衛生間都要派上幾個護院跟在身後盯梢。
就這樣過了一整天,終于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