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吧!但我現在确實很慌。”宋如煙也坐了起來,脊背靠在身後的牆壁上,用毯子緊緊包裹着自己,竟然還有一些發抖,“江城,你不會笑話我吧?”
現在的她,看上去的确楚楚可憐,像隻四處流浪、無家可歸的小貓咪。
“不會,第一次都這樣,以後習慣就好了。”
“嗯,你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在我的開導下,宋如煙的情緒漸漸好轉,能夠心平氣和地跟我聊天了。
我說自己作為狼牙堂的堂主,每天的公務可太多了,尤其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是時候好好升級下龍門商會的安保了。
“你先在家歇着,這幾天就不要工作了……盡管放心,這裡真的安全。”安撫好宋如煙,我便出了門。
離開采薇莊園,開着車在省城的大道上狂奔,一路上又在不同的暗巷和小區裡換了三次車,甚至還戴了帽子和口罩,确定不會被人發現行蹤。
等來到天脊股份的樓下時,我已經換了嶄新的黑西裝,也恢複了自己原來的容貌。
“宋董!”
“宋董……”
進入樓中,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打招呼,沒有人能看出絲毫的不對勁和端倪。
推開董事長辦公室的門,向影、顔玉珠、尤小七、羅家明等人已經在這裡等着我了。
——尤小七也恢複了他自己的面容。
幾個人都身着素服、面色凝重,胸前還佩戴着白花。
“都準備好了?”我問。
“好了!”幾人都點點頭。
“那就出發!”我轉身出門。
一列車隊緩緩駛出天脊股份的停車場,接着朝雲城的方向去了。
一個多小時後,車隊抵達雲城,又來到東郊的一座陵園,這裡人山人海、人頭攢動,氣氛卻是極其嚴肅和莊重的。
李東殺了田風,不僅做了屠龍會血刃堂的堂主,也給了九泉之下的杜斌一個交代。
以田風的人頭做祭品,杜斌今日下葬。
“東邊一條狗”雖然早就退出江湖,但其地位卻是無人可以替代,所以今天來的人很多,除了道上的人,商界、政界也有一些,都是杜斌生前的好朋友,或多或少都承過他的情。
“漁哥來了!”
在這裡,沒有人稱呼我宋董,沒人關心什麼天脊集團,大家隻認“中間遊着一尾魚”的那個宋漁。
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随時都要下雪,北風也在空中肆意呼嘯,我率領天脊股份的一衆人,面色悲痛地朝杜斌的墳墓一步步走過去。
李東、凱凱等人站在墳前,各自都哭紅了眼,暗暗擦着淚水。
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我懷着沉痛的心情,帶領大家完成所有禮儀,再擡頭時淚水已經濕潤了眼眶,看着墓碑上明明還很年輕的照片,一顆心宛若刀劈斧鑿一般疼痛。
“狗哥,安息。”我低着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迅速滑落。
繼楊開山之後,又一個故人離開了我們的世界,這條路仿佛永遠不會安然且平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