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洪防範心還是挺重的,關鍵問題從來不說,隻撿一些無關緊要的講,比如宋塵确實是在南方,幾個兄弟則在北方開疆拓土等等。
再問細節,就含糊其辭,說些“我也不知道”之類的話。
不着急,慢慢來,都合作了,見到其他人還不是遲早的事?
我放平心态,繼續趕路。
最終故地重遊,又來到石樹平的家,還是那座破敗不堪的屋子,冬天漏風、夏天漏雨,牆壁上有長長的裂縫。
清淨卻貧瘠的小院裡,石樹平一身破衣爛衫,正坐在凳子上擇豆角,面前放着一個綠色的塑料盆,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别了。
看到我和席洪一起進來,石樹平還挺驚訝,立刻起身拱着手說:“江會長、席大哥!”
“……你怎麼認識我?”我的目光立刻沉了下來。
之前見面是以宋漁的身份,江城還是第一次來。
“我雖然落魄了,但還是很關心石城的局勢,期待自己有天能夠東山再起嘛!”石樹平輕輕地歎着氣:“江會長最近風頭正盛,楚家都被你覆滅了,想不知道都難!不過我聽人說,南北龍門不和,你們兩個怎麼……”
石樹平來回看着我倆,目光之中滿是疑惑。
“知道的倒不少!”席洪冷笑着走上前去:“托你的福,我們倆暫時開始合作了!”
“托我的福?什麼意思?”石樹平一頭霧水。
“還裝?”席洪面色陰沉:“姜樂是你的人吧?讓他出來!”
“姜樂又是誰?”石樹平仍舊一臉茫然:“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席大哥,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确鑿的證據,我們會來你這裡麼?石總,你要再不坦白,我們可就上手段了。”席洪當然是在詐他,這一招公安局的警察也經常用,審問犯人的時候總會來上這麼一句。
“我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砰——”
席洪突然撩起一腳,猛地将石樹平踹倒,接着又撲到他的身上,掐住他脖子的同時,又摸出一柄匕首,“噗呲”一聲紮進他的手背。
“啊——”
一道驚天的慘叫聲響起,石樹平的手被釘在地上,鮮血迅速彌漫而出,本就瘦骨嶙峋的臉,立刻變得煞白、多汗。
“姜樂在哪?!”席洪惡狠狠地問着,滿面猙獰。
現在并不确定姜樂就一定是石樹平的人,但席洪的所作所為仿佛已經确認這件事情,上來就使用了最殘忍、最暴力、最極端、最惡劣的手段!
我稍稍地皺了皺眉,但是并未阻攔。
說到底,我們不是警察,沒有必要非得遵守程序正義,當然可以不擇手段地獲取信息。
“我不知道姜樂是誰……”石樹平痛苦地哀嚎着。
“噗呲——”
“噗呲——”
“噗呲——”
席洪不說廢話,直接手起刀落,又在石樹平的身上紮了幾個血窟窿,主打的就是一個死不了但又很痛苦的狀态。
他是老炮,這個尺度把握的極為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