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一看,竟然發現大勇等人正在圍毆姜樂!
在一起住了這麼久,我早知道大勇等人的底細了,是一夥流竄各地的盜墓賊,說實話還是有一點本事的,尤其擅長下黑手、使絆子。
就見他們有人用枕頭蒙着姜樂的頭,防止其聲音過大引來管教,也有人按着其胳膊和腿,姜樂渾身纏滿鐐铐,本來行動就不自如,現在更加無法動彈。
一衆人抱以老拳、又踢又打,姜樂“嗚嗚嗚”地叫着,根本還不了手。
他們要是單打屁股、大腿等地方也就算了,起碼外表瞅不出來,我還能美滋滋看熱鬧。但是他們盡往頭上招呼,這麼打肯定會出事的。
侯雪峰畢竟說過,隻要看出姜樂有傷,就要多加我十天期限的!
我的頭皮一麻,當即起身沖了過去。
“幹什麼?!”
我怒喝着,将衆人都拉開了,再把蒙在姜樂頭上的枕頭一摘,就見他那張年輕的臉上已經布滿淤青,而且好幾個地方都破了皮,眉骨和鼻子的地方正在往下滲血。
百分百要多加十天期限了!
“你瘋了嗎?!”我氣不打一處來,沖上去對着大勇就是一陣暴揍。
“江……江哥……看你不喜歡他,我才動手收拾他的……”大勇抱着腦袋在地上滾來滾去,其他人則都站在一邊不敢動。
“用你嗎?!”我咆哮着。
一想到又要多加十天,我的怒火就沖天而起,揍大勇就揍得更狠了,其他人也都懵了,完全不知怎麼回事。
“你裝什麼好人?”姜樂慢慢從床上爬起來,伸手擦着自己臉上的血,面色幽冷地說:“别以為我不知道,就是你讓他們打的!”
“老子要想打你,用得着别人動手嗎?!”我猛地轉過頭去,一腳踹在他胸口上。
“咣當”一聲,姜樂又躺下了。
看到他那張血迹斑斑的臉,又想到侯雪峰第二天還要探視,我再一次控制不住情緒了,沖着大勇一陣又踢又打。
管教終于被動靜吸引了,手持電棍沖了進來,大聲質問我們在幹什麼。
但說實話,他們知道我的身份,所以隻是訓斥一番,警告我不許再打人了,也沒有别的懲戒和懲罰。
最終,大家各就各位,各自躺下休息,管教也回去了。
我躺在頭鋪,翻來覆去地睡不着,想到期限多加十天就煩得要命。不行,必須補救,絕對不能多這十天,到時候姜樂出去了,我還困在裡面,兄弟們就完了!
我一咬牙,立刻爬了起來,邁步繞到姜樂床前。
姜樂當然還沒有睡,他剛清理完臉上的血迹,旁邊丢着一大堆衛生紙,當即一臉警惕地看着我:“你要幹嘛?”
其他人也都紛紛坐了起來,疑惑地看過來。
号子裡是不關燈的,二十四小時長明。
看到姜樂臉上仍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幾個地方劃破了,露出裡面的肉,我歎了一口氣,随即走到号子門口,透過小窗招呼管教,随即要來了碘酒和棉簽。
我知道這麼做是徒勞的,一夜之間想完全恢複根本就不可能,但也想努努力、試一試,便來到他的床邊。
“……你到底要幹嘛?”姜樂狐疑地看着我。
“拿這玩意兒能幹嘛,總不至于讓你喝吧!”我沒好氣地道,接着便用棉簽蘸了碘酒往他的臉上抹。
“不用。”姜樂立刻就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