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止是不合規矩,簡直就是完全沒有規矩!
就算顔鎮北二十年前是被冤枉的,現在怎麼能官複原職呢,這個坑已經有人了啊!哪怕調到其他地方去做司令,也比現在合理多了!
不過,上面怎麼安排顔鎮北已經不重要了。
“胡秘書……那我呢?”邵剛一臉迷茫,這才是他首要最關心的問題。
“你也官複原職。”胡秘書又從公文包裡摸出另外一份紅頭文件,遞給了他。
官複原職!
這四個字,對顔鎮北來說是喜訊,對邵剛來說卻是莫大的諷刺!
邵剛捧着紅頭文件,仔細閱覽一遍内容,渾身上下都在哆嗦。
怒火中燒、火冒三丈!
才轉正幾天啊……哪有這麼玩的!
邵剛原先是南方某軍區的副司令,官複原職的話隻能再回去了,這就像是個玩笑,莫大的玩笑!
先不說他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打擊,用腳趾頭也知道多少人會在暗地裡嘲笑他!
邵剛腦海裡蹦出兩個字來:上訪。
他要上訪,他要告狀,自己什麼錯都沒有,憑什麼就被取消了職位?昨天剛轉正,今天就撤銷,哪有這麼搞的,簡直就是兒戲。
但一瞬間又放棄了,告北戰區的總司令嗎,這是有點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吧?
他的反應極快,畢竟紅頭文件已經下發,總司令又站在顔鎮北那一邊,想要改變事實已經不可能了,當即擡頭說道:“顔司令,恭喜你啊!”
顔鎮北卻沒有搭理他,一張臉依舊無比冷酷,從頭到尾隻盯着顔玉璞。
“那個……”邵剛努力解釋:“顔司令,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兒子……”
“和兒子不兒子沒關系,重要的是這樁案子到底怎麼回事。”顔鎮北終于開口,繼而蹲下身去沖着顔玉璞說:“你講一遍。”
顔玉璞便開始講,從頭到尾沒說半句謊話,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說了個遍。
“我确實不知道那是邵司令的人……就以為是兩個犯罪分子,就帶自己的兄弟去救人了。”顔玉璞說:“來到這裡,邵司令卻說凱凱涉嫌國際走私,我一聽就知道不靠譜,所以拒絕交代凱凱的下落……然後就被他們折磨到了天亮!爸……”
顔玉璞終于開口叫出這個幾近于陌生的詞彙,雖然不像顔玉珠之前那樣淚流滿面,但也微微紅了眼眶:“我沒撒謊,一個字都沒撒。”
“我兒子,我當然信。”顔鎮北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呼了口氣,慢慢站起身來。
轉頭,看向邵剛,一雙眼睛冷若冰霜。
“……他在撒謊!”深知自己在對方地盤上絕沒有好下場,但好在胡秘書就在旁邊,相信這家夥不敢胡作非為,所以邵剛立刻為自己辯解起來,“凱凱有沒有涉及國際走私确實需要再查,但顔玉璞來到這裡,屢次頂撞我,還不配合詢問,且和我的警衛人員發生沖突……”
“我沒碰過你的警衛員一根手指頭!自始至終都是你的人在打我!”顔玉璞趴在地上,擡頭怒火中燒地道。
“顔司令。”胡秘書突然開口:“這件事情還要繼續調查。”
“不查了。”顔鎮北搖了搖頭:“邵司令的警衛人員肯定幫他說話,這裡也沒有攝像頭……我兒子一個人勢必百口莫辯,很容易就陷入到我當年的境地……我吃過的虧,絕對不可能再讓他吃了。”
“那你……”胡秘書有點疑惑。
“我相信我兒子。”顔鎮北認認真真地說:“我的種,我知道,他不會撒謊的。”
說畢,便朝邵剛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