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川是真的在殺人,面對正德商會的人毫不留情,不是一刀捅向對方的心髒,就是一刀砍下對方的腦袋,搞得現場屍橫遍野、血迹斑斑……
江湖經驗本來非常豐富的我,此時此刻在他面前竟然像個新兵蛋子!
我的天!
我不是沒有打過群架,也不是沒有殺過人,但真沒經曆過這麼血腥的局面,心裡也不由得在犯嘀咕,哪怕再偏遠的西北小城,這麼搞是不是也過分了,真就奔着滅人家滿門去的?
再怎麼山高皇帝遠,也不至于完全沒有法律的存在吧?
連正德商會的人都怕了,畢竟都隻是普通人,最初的憤怒已經褪去,顧不上給孫堅報仇,瘋狂地逃竄出去,易大川卻還不肯放過他們,仍舊追上去一刀一個。
好在這種情況并沒持續多久,熟悉而又刺耳的警笛聲終于響了起來,回響在現場每一個人的耳邊。
我發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期盼過正義的警察趕緊從天而降!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趕緊讓我離開這吧!
“哈哈哈,撤!”聽到警笛的聲音後,易大川興奮的情緒終于降了些溫,似乎終于想起來這個社會還有王法了,連忙大喝一聲。
“呼啦——”
衆人也都一窩蜂地朝着門外奔去,我跟在易大川的身後,随着他一起上了車,風風火火地回到易家。
二十多分鐘後,衆人在易家的院子裡重聚了。
之前冷冷清清的易家終于熱鬧起來,易大川仍舊抓着那柄鋼刀,上面還沾滿了鮮血,他站在院中哈哈大笑:“痛快啊,太痛快了!”
易家的人也都紛紛附和,說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爽過,憋了好多年的怨氣終于洩了不少之類。
我忍不住詢問:“看你們殺了不少的人……真沒事嗎?”
易大川笑呵呵說:“有啊,怎麼可能沒有,真當我有殺人許可證啊?不過我能搞得定就是了!”
接下來,易大川便開始搞,他一方面不斷地打電話,一方面安排手下的人去局裡自首,流程和我在其他地方走得也差不多,終歸是要付出不少的代價和犧牲。
隻是這個代價和犧牲在易家人看來是值得的。
這期間裡,我給樹閻羅打了電話,問他在哪,讓他來易家和我彙合。
他說他已經離開玉門,在外地的小旅館住下了,随後再和龍門商會的人彙合。
知道他還是心情不好——大仇得報當然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但和悲傷的情緒并不沖突,我能理解。
易大川在忙活的過程中,給我安排了房間,讓我先行休息。
我也沒有客氣,這一天下來确實挺累,而且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便提前去睡覺了。
剛躺在床上,手機就響起來,是趙黃河打來的,他還惦記着他的徒弟段航,問我怎樣才能把人放了。
我說:“這事明天再講,現在要睡覺了……放心,段航死不了的。”
這是一句實話,我殺誰也不可能殺段航啊。
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突然有人敲我的門,讓我去吃早餐。
洗漱完畢,來到易家的餐廳,易大川已經在這裡等着了,看他充滿疲憊的眼神和面容,就知道他一晚上沒有睡覺。
“坐。”易大川指了指對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