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昌海伸手指了一下滕千山的屁股。
“???”滕千山一臉迷茫:“什麼意思?”
“指、腚、行!”萬昌海一字一句地道。
“你的冷笑話還是一如既往地爛……”滕千山伸手扶住了自己的額頭。
二人有一搭沒一搭聊着天,院子裡也一片鬧哄哄的,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摸出來一看,竟然是戴濤打來的——昨天可是結拜了的,自然互相存了号碼。
我稍稍皺了下眉,還是接了起來。
“二弟……”電話接通的瞬間,戴濤略帶沙啞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這時候還叫二弟恐怕不合适了吧?”我冷笑了一聲。
滕千山和萬昌海還在聊天,并沒注意到我的聲音,倒是喬陽朝我看了過來。
“二弟,之前是大哥不對……大哥給你道歉了好嗎?”戴濤的聲音持續沙啞,甚至夾着一絲幹澀,“我主要是太着急了,才會對你惡言相向……想知道我為什麼着急嗎?”
“不想知道。”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我說我不想知道!”我打斷他。
戴濤卻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說道:“我爸我媽去世三年了,得癌走的,臨死之前,唯一的遺願就是希望我能當上小管家……我想完成他們的遺願,死而無憾!”
“……三年之前沒有‘小管家’這個東西。”我感覺自己快吐出血來了,“這是前幾天,洪老爺子他們剛剛商量出來的一個職位!”
“……是這樣嗎?!”戴濤的聲音非常震驚,“沒人告訴我啊,我以為一直都有!”
“你到底想幹嘛?”我愈發無語了:“這不會就是你的殺手锏吧?要點臉吧,就指望通過這種方式拿下小管家啊?”
“盛力!”電話的另一邊,戴濤似乎咬緊了牙關,“求你了行嗎,就讓我赢了吧!我已經快三十了,以後再也沒機會參加這種競選了……而你還年輕,還有無數的希望!”
“不行。”我面色平靜地道。
“我給你跪下了!”電話那邊竟然真的傳來“砰砰砰”的聲音,不知道戴濤是真的在磕頭,還是拍了兩下手機,反正聽着蠻誠懇的,語氣都哽咽了起來,“盛力,求你了,讓我赢吧……我練了好多年的功夫,就是為了等這出人頭地的一天……真的不想錯過!其實我得了癌症,最多隻能活一年了……你就行行好,讓讓我這個将死之人吧,待會兒上了台主動認輸行嗎……”
戴濤真的哭了出來,“嗚嗚嗚”的聲音不斷傳來。
但他哭着哭着,突然疑惑地問:“盛力,你咋不說話了?還有,你那邊為啥這麼安靜?”
“因為我開了公放。”我說:“讓大家都聽聽你的嘴臉……為了能赢,一會兒說自己父母得癌了,一會兒說自己得癌了……戴濤啊戴濤,你好歹也是個高手,能不能稍微留一點尊嚴啊?”
“咔”的一聲,戴濤直接挂了電話。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戴濤一張臉憋得通紅,一瘸一拐地從衛生間裡出來,已經做好準備迎接全場嘲諷的他,差點和我撞了一個滿懷。
戴濤一臉驚訝,看看還握着手機的我,又看看依舊亂哄哄的院子,才知道我剛才并沒有打開公放,之所以安靜是因為站在衛生間的門口。
“好歹也是結拜過的,就算後來咱鬧翻了,哪能真的讓你那麼丢臉?”我慢慢将手機收起,輕輕歎着氣說:“既然都是自私自利的人,就别扯什麼‘兄弟情義’的大旗了……各憑本事,誰能上誰就上吧。”
戴濤輕輕地抿着嘴,沒有說話。
不知什麼時候,喬陽也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