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我擺擺手,率先躺了下來。
“嗯。”洪耀祖躺在另外一張床上。
一覺醒來,隐約覺得天光已經大亮,睜眼一看,發現旁邊的床上空無一人。
洪耀祖不見了。
我立刻給他打電話,他接起來:“盛先生,你醒啦?沒事,我在外面買早餐呢,一會兒就回去啦!”
“嗯,行。”我松了口氣,方才挂掉電話。
洪耀祖金貴的很,可不能把他弄丢了,否則洪天賜能生吞活剝了我。
我也起了床,正準備去衛生間洗漱一下,突然察覺到窗戶外面有人,當即拔出甩棍,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并且“唰”的一下拉開窗簾。
這座小旅館挨着馬路,我們又住在一樓,一晚上其實有不少的車和人經過,但像對方這樣站在窗外一動不動的肯定沒有,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把警戒心拉滿了。
但在拉開窗簾的刹那,我還是愣住了。
竟然是丁妙音站在窗外,而且不知道站了多久,頭發和眉毛上都沾着白霜。
看我突然拉開窗簾,她也吓了一跳,“噔噔噔”往後退了幾步。
“丁姑娘?!”我當然很驚訝,立刻打開窗戶,雖然已經開春,但鶴崗的天氣依舊很冷,呼嘯的寒風登時吹了進來,凍得我一哆嗦,詫異地問:“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太想你了……實在忍不住過來看看……”像是做錯事被抓住的小孩,丁妙音低下了頭,聲音有些哽咽。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隻能沉默不語。
沒有問她怎麼知道我在這的,鶴崗是她家的地盤,想查到我和洪耀祖的行蹤實在太容易了。
“昨天我爸說的都是氣話。”看我不吭聲,丁妙音又擡起頭來,“你放心,他不會把我嫁給洪耀祖的。”
“……嗯,我知道!”我點點頭。
看我開口,丁妙音終于笑了起來,像是蕩漾在春風裡的杜鵑花:“你能恢複成本來的模樣不……這個盛力的臉,我實在是看不習慣……”
盛力以前是做鴨的,能讓無數富婆為之瘋狂,顔值肯定是過關的,不誇張地說,甚至能到明星級别。
但丁妙音隻想看到宋漁。
我有些動容,很想滿足她,但此刻隻能搖頭:“不行,洪耀祖馬上就回來了……”
“沒事,我家也有易容師,可以幫你把臉換回來的!”丁妙音仍舊不死心。
易容師這東西的确不算稀罕物,大家族裡基本是标配了,但我算了一下時間,還是搖頭:“真的不合适,洪耀祖去買早餐,用不了多長時間……你也趕緊走吧,别讓他看到咱倆在一起了。”
“……嗯。”丁妙音終于不再堅持,沖我擺了擺手,“走啦,小漁。”
“好,再見。”我也沖她擺手。
眼看丁妙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馬路的另一端,我才把窗戶關上了,繼續回衛生間洗漱。
正在刷牙,手機就響起來,是洪耀祖打來的。
“哎!”我把嘴裡的白沫吐掉,接起電話。
“你猜我看到誰了?!”電話那邊傳來洪耀祖激動的聲音,“丁妙音,她一個人,在馬路上走着!我剛才買早餐呢,一轉頭就看到她了,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仔細看了好幾眼,發現真的是她,絕對沒錯!”
“哦……”我故作平靜地說:“人家是鶴崗的,出現在大街上也很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