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葉輝煌顯然對這附近的地形了如指掌,立刻說道:“鷹嘴崖三面環山,再往前則是萬丈深淵,估摸着麻雀是想通過山路帶方姑娘逃走。”
“好,那就去鷹嘴崖!”聶志豪搓着手,興奮地說:“在那邊拿下他!”
葉輝煌當即準備行動,一屋子的人也紛紛站起。
方芸汐卻又搖了搖頭:“去的人不能太多,他是一個聰明人,很容易驚到他!而且,必須由我帶頭,這樣才能穩住麻雀,你們也好将他拿下!”
衆人面面相觑。
聶志豪眯着眼,沉沉地道:“方姑娘,你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樣吧?讓你帶頭,你倆跑了咋辦?”
“……我怎麼會跟他跑?”方芸汐輕輕地歎着氣,“我媽和我弟弟還在聶家手裡,腦子得進多少的水,才能置他們于不顧,跟着情郎浪迹天涯?”
“說得也是……”聶志豪的嘴角微微上揚,“好,就讓你打頭吧,我們幾個跟在你身後。”随即指了指葉輝煌、曲無痕、姜樂和我,“有這些人,拿下麻雀肯定沒問題了……其他人就原地待命吧!”
麻雀隻是一個優秀級别的高手,這麼多人确實是足夠了。
衆人當即出發,出了院子,又出了村莊,朝着西北方向而去,方芸汐在最前面,我們跟在後面,相距大概十幾米的樣子。
距離雖然不遠,但因為進了山,又有各種樹木、怪石遮擋,想要發現我們的蹤迹也很困難。
“踏踏踏”的聲音不斷響起,慘白的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潑灑下來,一衆人或前或後,在山路上沉默不語地奔襲着。
五公裡的距離,對普通人來說并不困難,對我們這些常年練武的人來說尤為簡單。
但方芸汐長期營養不良,就算今天已經認真吃飯、好好休息,虧欠的體力也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補回來,隻能走一會兒、歇一會兒,兩公裡的距離足足半個多小時後才抵達了。
不遠處就是鷹嘴崖了,果然地如其名,整體像隻鷹嘴,越往前就越尖,直到最尖的盡頭,下面就是黑黝黝深不見底的懸崖了。
淡淡的月光下,鷹嘴崖上果然站着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聶志豪立刻擺了擺手,示意我們都停下來,随即低聲說道:“方姑娘,你先過去看看什麼情況……我們聽你指揮,随時出去!記住,千萬别耍花樣,你媽和你弟弟還在我們手裡……拿下麻雀,你父親的屍體也能運回大理了!”
我們一衆人分别隐藏在大樹後,唯有方芸汐一個人慢慢向前奔去。
雖然對麻雀很有信心,但我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站在樹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方芸汐。其他人也是一樣,各個緊張地盯着不遠處的情景。
随着方芸汐越來越遠,天公還挺作美,烏雲漸漸地散開了,更加清亮的月光滲透下來,也讓我們看清了站在鷹嘴崖上的人。
果然就是麻雀。
“方姑娘!”看到朝思暮想的戀人終于現身,麻雀當然無比激動,片刻之後,眼睛卻又瞪大,聲音裡帶着震驚,“你怎麼瘦成這樣子了?!”
麻雀急匆匆走過去,想要一探究竟。
“不……不……”方芸汐卻顫抖着往後退了幾步。
“怎麼了?”麻雀一愣,站住腳步。
“……你附近有人麼?”方芸汐謹慎地轉頭看向左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
“沒有!”站在鷹嘴崖上,麻雀認真地說:“這地方哪能藏得下人?方姑娘,隻有我一個人,咱們趕緊走吧,離開這個地方!”
方芸汐沒有回話,脖頸微微轉動,仍舊仔細掃着左右,像是一台精密的雷達,目光所及之處,均逃不過她的眼睛!
确實藏不下人,鷹嘴崖上光秃秃的,别說樹了,連棵茂盛些的草都沒有,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任何東西都一覽無餘。
“方姑娘,你到底怎麼了?”麻雀仍舊一臉不解,再次邁開步子,想過去擁抱她。
方芸汐卻搖着頭,又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