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了車錢,當即便朝大門口的方向奔了過去。
京城軍區的門口自然恢弘大氣,雖然兩邊都是圍牆,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景象,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裡面有多威武。
想到宋塵就在裡面,我的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腳下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說是兩個風火輪也不為過,“呼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刮過。
但還不到門口,至少距離還有二十多米的樣子,左右便竄出兩名荷槍實彈的哨兵來,伸手攔住我的去路,面色威嚴地說:“幹什麼?!”
我立刻說:“我是宋塵的弟弟宋漁,遇到一點急事,聯系不上他了,隻能來這找他!”
宋塵既在京城軍區擔任要職,而且能讓幾個大管家怕成這樣,身份地位肯定是不一般的,想來普通的士兵肯定認識。
果不其然,兩名哨兵對視一眼,其中一人上下看着我說:“你是宋隊長的弟弟?有什麼憑證嗎?”
隊長?
這是個什麼職務?
但“隊長”這個東西,和“主任”差不多,可大可小,關鍵是看哪裡的隊長、哪裡的主任。而且看這兩名哨兵謹慎的态度,宋塵應該還是不一般的。
我便摸出自己的身份證,指着上面“宋漁”的名字說:“首先,我倆姓一樣吧;其次,籍貫也一樣;不信你們查查,宋塵就是雲城的……哎呀,我沒拿戶口本,否則非讓你們看看,我倆就是親兄弟嘛,這有什麼好質疑的,一般人也不敢冒充這個身份!你們打個電話問問不就完了?”
倘若我來找一名普通的士兵,恐怕早就被轟走了。
宋塵到底不是普通人,兩名哨兵不敢擅作主張,便将我帶到崗亭裡做了登記,接着又打電話一層層彙報上去。
在等待消息反饋的過程中,我的一顆心漸漸冷靜下來,從一開始的期待變得有些緊張。
我和宋塵最後一次見面之前,還有許多的誤會沒有解開,他總是躲着我、避着我、不肯見面,以至于到現在也沒有真正敞開心扉地聊過……
萬一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不肯見我怎麼辦?
以宋塵一貫的行事作風,确實很有可能!
否則的話,他都在京城軍區混得風生水起,成為大家口中的“宋隊長”了,既沒被關押,也沒被判刑,為什麼不肯來見我,哪怕打一個電話呢?
想到這裡,我愈發如坐針氈,越來越覺得宋塵不可能現身了。
“滴鈴鈴——”
與此同時,崗亭裡的紅色電話響起,哨兵立刻伸手接了起來:“喂……”
預感到和宋塵的消息有關,我的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牢牢盯着哨兵的喉嚨和嘴,生怕他說出什麼不想聽到的話。
“好,好,我知道了……”哨兵答應着,随即将電話放下,接着轉頭看向了我。
“噌”的一聲,我立刻站起身,面色擔憂地看着他,隐隐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宋隊長命人傳來消息……”哨兵的面色果然有些為難,顯然接到了不太好的指令,眼神都不敢和我直接對視了,整個人看上去很沒底氣,嗫嚅了半天才說出口:“他有公務在身,就不和你見面了……”
靴子終于落地。
和我猜得一模一樣,宋塵根本不想見我!
我的嘴角揚起一絲苦笑,是真的苦,渾身上下都苦,嘴巴裡像是含了一顆黃蓮,口水和唾液仿佛都成了苦的,每一次吞咽,甚至每一次呼吸,都能帶來無窮無盡的苦。
怎麼這樣?!
我忍不住在心裡咆哮,宋塵啊宋塵,你到底怎麼回事,還因為龍門商會的歸屬權跟我怄氣嗎?
我不奪家産了,龍門商會都讓給你,咱倆好好見個面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