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裡,其他人已經做好準備圍攻我了,抽刀的抽刀,拔棍的拔棍,有幾個人甚至把手伸到懷中準備掏槍,看到他們倆的态度,立刻站在原地不動彈了。
“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來了!”我冷笑着,猛地跳下窗台往前走去。
火鴉和董承平迎了上來,一左一右圍在我的身邊,亦步亦趨、低三下四,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很快,我便走到手術台前,看着鼻子歪了半邊,還在“嗚嗚嗚”叫着的谷傑,背着雙手冷冷地道:“接到内幕消息,龍門商會的人混到京城來了……一路追蹤到這,才發現你們幹的勾當!你們真是有本事啊,敢在京城做這種事!”
火鴉沉默不語。
董承平則是一臉驚訝:“盛秘書,你在追蹤他啊?”
“是的,易大川的兒子嘛,我早掌握了他的行動!”我一伸手,順便扯下谷傑嘴裡的抹布,冷聲問道:“你爸呢,是不是也一起來了?!”
但谷傑根本沒搭理我,面色猙獰、扯着嗓子沖火鴉喊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王八蛋,我一定要殺了你!”
火鴉當然不會被他吓到,反而嘿嘿嘿地笑了起來:“不就殺了你媽,至于這麼恨我麼,小夥子第一次死媽啊?”
我匪夷所思地看向他:“怎麼,你死過很多次媽?”
“那沒有!”火鴉撓着腦袋,又嘿嘿地笑了起來:“我媽活得好好的呐,還讓我中午回去吃炸醬面……盛秘書,我媽做炸醬面是一絕,能把人香得栽一跟頭,要不待會兒回去一起嘗嘗?”
“不用。”我搖搖頭,指着谷傑說道,“把這小子帶回翠湖酒店,我要好好審問。”
董承平沒有說話,轉頭看向火鴉。
火鴉則笑着道:“盛秘書,審問他沒問題,我剛才已經審半天了,也沒問出什麼結果來……不過嘛,完事以後能不能送回來,我看中他的腎了。”
我輕輕地應了一聲,随手指着旁邊的兩個漢子說:“你們倆,把他送到翠湖酒店。”
現場除了身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外,還有七八個腰間鼓囊囊的漢子,瞥一眼就知道裡面都藏着槍。但易大川是頂級高手,對付其中兩個還是沒什麼問題的,救出谷傑更是輕輕松松的事。
而這兩人還是董承平的手下,辦事不力的話,跟我也沒關系。
被我點中的二人不知有詐,将手術床上的谷傑解下來,又押着他邁步往外走去。
谷傑當然罵罵咧咧,幾乎把火鴉的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可惜聲音還是越來越遠,最終慢慢消失不見。
我瞥了一眼窗戶那邊,就見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知道易大川也離開了,方才稍稍松了口氣。
這回應該沒問題了。
“唉,沒媽的孩子真是太可憐了!”火鴉還是笑嘻嘻的,渾身透着放蕩不羁的味兒,“盛秘書,說定了啊,審完了送回來,我還想要那小子的腎呐……”
我闆着臉沒有說話,惡狠狠瞪着他。
“……怎麼啦?”火鴉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立刻閉上了嘴。
“你先走吧,我有點事和董少說。”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哦,好。”顯然察覺到了空氣中濃重的火藥味,火鴉立刻轉身急匆匆離開了。
按照我的估算,易大川這時候應該将谷傑救出來了,正好攔截火鴉為妻報仇,可謂一石二鳥!
看着火鴉走出門去,我便轉過頭來,雙目滲出寒光,盯住了董承平。
“……盛秘書。”董承平的身子微微有些顫抖,額頭上也有汗水滲了出來。
“你知道我有嚴重的心肌病,需要換心。”我沉沉道:“為什麼不說你們家有這樣的一座醫院?”
“……還沒找到合适的配型!”董承平的反應倒是極快,立刻說道:“盛秘書的血型和HLA,我們都已經掌握了,本來想着有了合适的人,就馬上告訴您,給您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