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瑰寶剛想說點什麼,噼裡啪啦的腳步聲突然響起,回頭一看,影影綽綽的人群正奔過來,正是施國棟帶着一票工作人員趕到現場。
“施局長!”我和洪瑰寶立刻上前迎接。
“怎麼回事?!”看到死亡的董秀,以及昏迷的董承平,施國棟當然一臉震驚。
我便按照之前和洪瑰寶串通好的口供,又給施國棟講了一遍,說來了以後交換人質,本來各走各的,什麼事都沒有,結果董秀突然摸出槍來崩我,那我肯定拔出槍來還擊,當場就将他打死了。
董承平想報仇,也被我打昏了。
“施局長,多虧你給了我槍,還讓我穿上了防彈衣,否則這次就死在他手上了!”我指着自己外套上的彈孔,以及防彈衣上的白色痕迹,仍舊心有餘悸。
這番話半真半假,有虛構也有事實,此乃說謊的最高境界,還有洪瑰寶幫忙佐證,施國棟自然深信不疑,拍着我肩膀說:“好小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第七局隻是有“監督”“引導”之責,無論器官醫院還是董秀的死,最終都要交給公安局處理;隻是第七局提供證據後,案子基本就闆上釘釘,沒有任何回旋的可能了。
在等公安局的過程中,施國棟拿着董秀的槍研究半天,最後指着上面“XY”的标記沖我說道:“盛力,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啊!”我本能地撒了句謊。
施國棟沒看出來,仍舊細心地科普着:“最近民間出現不少的槍,上面都有這個标記,可能是個組織,也可能是個工廠……盛力,接下來咱們要查這批槍的來源,搗毀工廠,抓捕幕後主使!”
“……哦!”我心裡想,這和宋塵說得差不多啊。
“咱們國家禁槍有多嚴重,你也是知道的!”施國棟沉沉地道:“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私造軍火,背景一定不會簡單……咱們第七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不管背後是誰,一定要挖出來!”
“……好!”我斬釘截鐵地答應着,心想這回兩邊目标一樣,倒是可以放開手腳去做了。
“這件事,除了你外,交給别人真不放心,你也知道其他人都是什麼德行!”施國棟呼了口氣,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盛力,有你在,第七局一定會越來越好,一定能恢複它本來的作用,一定不允許那些家夥為所欲為……我看好你,也相信你!”
“……嗯!”我重重地應了一聲。
我能感受到施國棟的真誠,也打心眼裡覺得第七局不可或缺,自然不希望宋塵真的滅掉這個組織了。
警察來了以後,經過了一系列流程,董秀的屍體被拉走了,我和洪瑰寶、董承平也被帶回去錄口供。有第七局和施國棟親自背書,還有董家私設器官醫院的證據,董承平肯定是完蛋了,我和洪瑰寶則被釋放,不僅無罪,而且有功。
帶着洪瑰寶返回翠湖酒店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劉建輝那邊的套房大門緊閉,隻有鐵塊一人站在門口,顯然知道了所有的事,不知道在裡面密謀什麼。
董家是劉建輝在京城的重要支持者之一,突然垮台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損失,估摸着又想收拾我了。
但是我不怕他。
邁步回到自己的套房,銀鋒等人第一時間迎了上來,自然也聽說了所有的事,紛紛七嘴八舌地說道:“盛秘書,您太強了,單槍匹馬就幹掉了董家!”“怎麼沒叫我們?大家一點都不知道!”
我樂呵呵地說道:“這事還真不能叫你們,否則容易打草驚蛇!”
用下巴指了指對面的套房,又說:“你們能幫我看着他,就已經是最大的功勞了,這次和施局長的合作非常愉快。”
幾人便不再說什麼了,隻是一味表示恭喜。
……
對面的套房裡。
劉建輝握着手機,不斷打着電話,氣氛極其凝重。
“董家完了,器官醫院被施國棟和盛力聯手端了……董秀自讨苦吃,非得釣盛力的魚,結果自己栽進坑裡去了……我覺得其他業務暫時停一下吧,在這種風口浪尖上,别被他們抓到把柄……好,好,那就這樣……”
劉建輝挂掉電話,手機随意丢在一邊,一臉疲憊地靠在沙發上,像是整個身體都被掏空。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當初就不該把盛力引進第七局……”劉建輝自言自語,喃喃地說着:“以為多了一個得力的幫手,誰知道是給自己樹了個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