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剛剛站在審訊室的門外,鐵門就拉開了,汪良辰站在門口,一臉愕然。
聽到“盛秘書”的稱呼,汪良辰立刻反應過來:“您就是第七局的副秘書長盛力!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見諒,盛秘書!”
汪良辰“啪”地敬了個禮,姿勢極其标準,身體極其闆正。
季偉峰也急匆匆奔過來,讪笑着說:“盛秘書,您咋來了……”
“怎麼,我不能來?”我沉着臉,聲音冷若寒冰。
“沒有沒有,隻是沒有想到……”
“盛秘書!”
季偉峰還沒說完,一道驚呼聲便響起,蹲在牆角的羅雪雁站了起來,她手上雖然戴着铐子,但雙腳可以自由活動,迅速奔到我的身前,一頭撲進我的懷中。
“盛秘書,他們欺負我……”羅雪雁“嘤嘤嘤”地哭了起來,眼淚迅速滲透我的肩膀,同時又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知道宋漁出去肯定是通知你,但你咋來得這麼快……”
“我一直在舟山!”我低聲回了一句,同時怒氣沖沖地道:“誰把她铐起來的?!好大的膽子,她犯了什麼罪?”
“盛秘書,羅雪雁和龍門商會勾結,是我讓汪組長将她铐起來的……”季偉峰立刻向前一步說道。
“你有什麼證據說她勾結龍門商會?!”我将羅雪雁推開,狠狠一巴掌扇在季偉峰的臉上。
季偉峰捂着臉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中滿是不服:“汪組長可以作證……”
“是的!”汪良辰立刻說道:“盛秘書,羅姑娘之前是和龍門商會董事長宋漁一起來的,二人關系很好,監控也能證明!”
“沒錯。”季偉峰有了底氣,接着說道:“在這種關鍵時刻,羅雪雁還和宋漁黏黏膩膩、不清不楚,我便代表第七局讓汪組長将她铐了起來……”
“你有什麼資格代表第七局?”我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季偉峰的臉頰高高腫起,氣得渾身發抖之餘,整個人也激動起來,“羅雪雁作為第七局管轄的一份子,私通龍門商會就是不對!盛秘書,你可以打我,但隻要打不死我,等我回了京城,是一定要告狀,一定要讨個說法的!”
“好,你要說法是吧?”我輕輕甩着手,剛才兩巴掌扇過去,似乎有點太用力了,搞得我手掌隐隐發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科學家誠不欺我,“那我現在就給你個說法!”
站在審訊室中,我幽幽道:“半個月前,帶有'XY'印記的槍支泛濫,施局長讓我負責調查這件事情……查來查去,發現龍門商會似乎有染,羅姑娘之前和宋漁有些牽扯,我便讓她暗中悄悄接觸宋漁,看看能否挖到一些線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卻被你給铐了起來!”
說到最後,我變得怒不可遏:“季偉峰,我再問你一遍,你有沒有資格铐她?!”
“……”季偉峰顯然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沉默一陣之後,立刻說道:“盛秘書,我錯了,我不知道,以為她真和龍門商會有勾結呐……還好沒有釀成什麼嚴重的後果,希望你原諒我。”
“沒有嚴重的後果?!你打草驚蛇,宋漁直接跑了,毀了我的計劃,還敢說沒有嚴重的後果!”我越說越氣,忍不住再次擡起手來,“啪啪啪”狂扇着季偉峰的臉。
季偉峰之前挨揍的時候滿臉不服,還嚷嚷着要回京城告狀,現在是徹底老實了,默默地挨着巴掌,足足挨了十七八下,臉頰漲得像是山包,口鼻一起冒出血來,人也晃晃悠悠,幾乎都要站不住了。
在這期間,汪良辰連忙找來鑰匙,将羅雪雁等人的手铐都打開了,同時立在一邊戰戰兢兢地等着受罰。
但我并沒動他。
怎麼說呢,一來他也沒有辦法,不得不聽上級的命令,二來他也不夠資格讓我去打,地位實在差了十萬八千裡遠。
感覺打得差不多了,我又甩了甩發麻的手,轉頭看向羅雪雁:“怎麼樣羅姑娘,消氣沒有?”
“沒有!”羅雪雁解開手铐以後,活動了半天的手腳,沖我說道:“盛秘書,我可以揍他麼,不然這口氣實在咽不下!”
“當然可以!”我做了個“悉聽尊便”的手勢。
“去死!”羅雪雁立刻撲向季偉峰,手足并用、拳腳相加,盡數招呼在他的身上。
但她一個女孩,再怎麼能打,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後來又抄起電棍,“滋滋滋”地往季偉峰身上杵去,主打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當場電得季偉峰嗷嗷慘叫、死去活來,空氣中甚至飄蕩起了皮膚焦糊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