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頁)

張瑤點點頭,不說話了。

易思恒一直沒弄明白為什麼姐姐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要讓他簽。父母年紀大了怕他們擔心人之常情,可沒通知孫晉波是什麼原因,他現在弄明白了。

小三被分手報複原配,她怎麼可能把決定自己性命的權利交到那個渣男手上?

但是……易思恒皺了皺眉。

他們分手了姐姐知道麼?那棟房子怎麼處理的?他有沒有動用夫妻共同财産給小三當做分手費?姐姐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張瑤看了看表。“恒總,咱們去手術室那邊等吧。”

易思恒點點頭,跟張瑤一起回到了手術室門口。

手術中的燈牌還亮着,兩個人站在牆邊焦急地等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燈牌突然滅了,緊接着一張轉運床被推了出來,易思源躺在床上,目光渙散。

醫生跟着走出來,對門外的兩個人說:“是個男孩兒,母子平安。孩子送到保溫箱了,晚一點兒你們可以去育嬰室看看。”

兩個人紛紛道謝。

醫生又交待了一些麻醉清醒之後的注意事項、護理方法什麼的,易思恒覺得護理産婦的事也用不上他,就跟着護士一起把姐姐推回了病房,一路握着她的手沒松開。

母親的偉大是從懷孕開始的,但作為一個見不到過程的外人,易思恒是從姐姐被推出手術室的那一刻才真正感受到了“媽媽”兩個字的偉大。

病床上的人披頭散發,臉色蠟黃,因為麻醉還沒代謝掉而半夢半醒,時而因為疼痛發出輕哼,完全沒了平日裡精緻、幹練的模樣。

易思恒坐在床邊凝視着姐姐的臉,心疼得要命,可除了心疼,他什麼也做不了。

讓她懷孕的那個孫子,害她早産的那個婊子,他都想按在地上狠狠地踹一頓,可他不能。武力解決不了問題,他需要知道當事人想怎麼做。

醫院有專業的護工,月子中心也派了兩個月嫂過來,護理的事張瑤都插不上手,更不用說易思恒一個男人了。

易思源一直平躺着,術後六個小時不能側身。睡着的時候還好,清醒之後她就開始叫疼,叫累,恨不能側着躺一會。

易思恒看她精神頭恢複一些了,終于放下點心,出了病房去育嬰室看了看孩子。

35周的小嬰兒隻有五斤重,腦袋跟他的拳頭差不多大,細細的胳膊也就有他兩根手指粗。

易思恒隔着育嬰室的玻璃窗拍了幾張照片就回了病房想給姐姐看看,到門口卻看見護工和月嫂都在走廊站着,病房裡姐姐正在跟張瑤說話。

易思源一看見他回來就不說了,張瑤貓腰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他知道了”。

“你怎麼知道的?”易思源問他。

“上次在會所看見他之後我就找了個私家偵探查他,查出來的。”

易思源“嗯”了一聲,轉頭問張瑤:“我剛剛說的都記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