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道人雖然披頭散發,可是眼裡的激動卻難以遏制住。他瘋狂了一般從甯城身邊竄了出去,根本就沒有注意躲在一邊的甯城和安依。
濃厚的靈氣從他背後的布包中散逸出來,這種靈氣甯城太熟悉了,就是靈石的靈氣。甯城早已等候業道人多時,業道人出來,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帶起安依跟了上去。
此時甯城再也顧不得真氣的損耗,神念直接落在業道人的身上。在這之前,甯城還真的沒有将業道人放在眼裡。可是當他的神念在業道人身上掃了一下後,心裡立即就是一緊。
眼前的這個業道人哪裡是什麼聚氣三層,這分明是一個聚氣七層的家夥。此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竟然有一套如此強大的隐匿功法,讓甯城之前根本就沒有看出來他是聚氣七層。
聚氣七層已經是聚氣後期了,這家夥隐匿的實在是太深了點。
知道業道人是聚氣七層後,甯城再也沒有之前的那種淡定了,他肯定一旦業道人從這霧霾中走出去,第一時間就會發現他。此時業道人之所以沒有注意到他,一個是業道人無法神念外放,還有一個就是業道人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裡還有人專門等着他。
不能讓這家夥帶路了,甯城毫不猶豫的取出飛劍法器,突然加快速度一步上前,手中的飛劍帶起一道劍光掃了出去。
蘭沙島業道人來過十數次了,他很清楚這裡雖說看起來很可怕,其實隻要精通陣法,掌握不被惡靈盯上的辦法就行了。當然,前提條件是不要進入那紅牆院,也不要去紅牆院子的後面。
但是業道人在這蘭沙島中再自信,也是極為小心的,加上他的修為又遠超甯城。甯城的飛劍劍芒剛剛掃出去,他就覺察到了,同時身形一扭。
“噗……”的一道血光閃過,業道人竟然躲過了被甯城腰斬的命運。甯城的飛劍将他的腰部直接劈開一半,并沒有要去他的命,隻是讓他重傷。
安依和甯城一起這麼久,又在海上護住甯城數天,比起剛剛出來的時候要老練許多。幾乎是在甯城動手的下一刻,她已經灑出去三道風刃,同時解開了甯城系在她手腕上的細線。
業道人險險躲過甯城的緻命劍芒,卻被安依的幾道風刃結結實實的轟中。不過這幾道風刃隻是讓業道人傷上加傷,依然沒有要了他的命。
業道人踉跄了數步這才停了下來,此時甯城才發現,他和業道人已經從霧霾中走出,又到了一條蜿蜒小道。至于這條小道是不是來時的那條,甯城沒有在意。他猜測業道人既然從這裡走,那就說明這條小道就是出路。
“是你……”業道人強行運氣要止住傷勢,回頭卻看見了提着飛劍的甯城。
甯城更是不答話,手中的飛劍再次帶起一道劍芒,同時又是幾道火刃飛了出去。打鐵要趁熱,業道人已經聚氣七層,一旦等這家夥緩過氣來,他和安依兩人絕對不好受。
業道人臉色蒼白,他看見甯城一個字都不說就繼續動手之時,就已經明白,甯城是必殺他無疑,廢話沒有任何意義。幾乎是在這同時,他已經拔出了一柄彎刀。對着甯城再次過來的劍芒就橫掃了過去。
他很不甘心,至于甯城要殺他,他當然明白。之前在那獸車上,如果甯城敢不同意他的組隊提議,他會立即以秘密不能外洩為由動手殺了甯城。
他不甘心的是,他在來蘭沙島之前,剛剛晉級聚氣七層。這次又得到了大量極為珍貴的靈石,晉級凝真境對他來說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卻被甯城伏擊了。
他不明白甯城是怎麼能在蘭沙島安然無恙的,這裡有幻陣和真實的惡靈,還有一些兇煞魂兵。不知道這裡面陣法線路的具體狀況,哪怕是築元修士來了,也不一定能讨好。甯城就算是知道這裡的線路圖,又如何能躲在這裡許多天來埋伏他,不被惡靈發現的?
“當”的一聲,劍芒四濺,甯城倒退出數步,不過甯城并沒有半分停留,手中的飛劍再次化成了一道劍芒。
“你竟然也是法器……”此時業道人才醒悟過來,甯城用的是一件品質不錯的法器。
他之前雖然重傷,卻并沒有驚慌,他聚氣七層修為,哪怕是重傷,也可以憑借手中的法器将甯城和安依斬殺。現在甯城也是法器,甚至比他的法器還要好一些的時候,業道人眼裡有了一些驚慌。因為他還感覺到了,甯城的修為似乎根本就不止聚氣四層。
此時安依的數道風刃再次飛了過來,業道人不得不躲避安依的風刃,同時甯城的劍芒又一次落下。
業道人想要再次轟出手中的彎刀法器,他剛剛聚起真氣,腰間就是一陣劇痛,剛才他還沒有止住血的傷口又是一道血霧噴出。彎刀的速度立即就慢了一拍,而此時甯城的劍芒已然落下。
飛劍劍芒将業道人從肩膀到腰部斜着劈成了兩半,業道人極為不甘的倒了下去。
甯城喘了口氣,第一時間就沖上去,将業道人背後的包裹撿起丢進儲物袋中,又是一團火球将業道人燒成飛灰,這才對安依說道,“安依,我們趕緊走,我估計曼戈城的人也要來了。”
兩人沿着彎曲的小路一路疾奔,隻是半個時辰不到,兩人就再次看見了海邊的礁石。這裡并不是之前兩人進入蘭沙島的地方,而是另外一邊。
一艘并不是很大的木船停在島邊,甯城心裡一喜,這艘船肯定是業道人他們的。在船頭還有一堆海獸的材料,這些材料想必也是業道人留下來的。甯城很是不明白,業道人好歹也是一個聚氣後期修士,怎麼會将這種普通的海獸材料放在眼裡的?
這些海獸材料,甯城也沒有丢掉,隻是将材料推到了一邊,然後迅速開船離開了蘭沙島。
半炷香後,甯城和安依控制着木船早已将蘭沙島丢在了身後。
直到此時安依才籲了口氣說道,“甯大哥,我在那個島上心裡壓抑的慌,總是有一種極為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