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絕無幸免的田慕琬,反而平靜下來。盡管她内心深處有着深深的害怕,但至少表面已經看不出來了。
紅衣男子看着田慕琬,好一會才點點頭露出欣賞的目光,“如果不是蟲患爆發,你這樣的女人應該坐在閨房裡面為自己畫眉才是。”
“你想要怎麼樣?”田慕琬握住軟劍的手有些發白,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命運将是如何。
“你是一個修真者,我可以幫你築基。你隻要做我的弟子就可以,當然這個弟子是要盡一些責任的,比如伺寝等。”蒙面的紅衣男子平靜地說道。
他需要這樣一個女人與他雙修,最難得的是這個女人修煉的功法和他的功法還不同,可以互補互助。在這裡,想要找一個滿足自己,能給自己雙修的女修實在是太困難了。
“你做夢。”田慕琬語氣變得冰寒無比。
紅衣男子依然毫不在意地說道,“我是不是做夢,你心裡明白。我根本就不用動手,你也無法掙脫我的氣勢壓迫。你這種性格自我的小辣椒,隻有我這種強者才是你最合适的,别人都不适合你。
當年你剛剛開始修煉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想到才短短時間不見,你進步這麼大。相信我吧,跟着我沒錯。等我再進一步,我會去将那母蟲收了,你跟着我做一個女弟子,是你的福分。隻要你伺候的好,就算是拿蟲巢精華,我也可以給你一些。”
田慕琬愣住了,性格自我的小辣椒?她的性格自我?雖然她不敢說自己和那些大家閨秀一般柔和,卻絕對不是一個性格自我的人。
“你殺了我吧。”田慕琬冷然說道,要和這樣一個人雙修,做這樣一個人的侍寝工具,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紅衣男子冷笑一聲,“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殺了你後,我還是會将你脫光了奪走你的元陰。對我這樣的人來說,你是死是活,元陰我都可以拿走。然後我會将你煉制成為一個侍寝傀儡,一旦這樣,哼……”
田慕琬打了一個冷戰,如果這樣,她死了比活着還要受侮辱。
這一刻她忽然後悔自己修煉起來,如果她不修煉,那這種事情就絕對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不修煉?她在這一刻突兀的想起了甯城。如果不修煉,她會對甯城那樣嗎?
甯城三年不出現,她會很生氣,很惱怒,但是絕對不會絕情。因為她修煉了,所以認為兩個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正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自己的想法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她不修煉,她會留下那張卡給甯城?如果她不修煉,她會告訴曾經害了她的曾霁芸去見甯城?這一刻她竟然發現當初告訴曾霁雲甯城的消息,是想要曾霁芸和甯城走在一起去。
她為什麼要這樣?這一刻,田慕琬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三年前,她當着甯城的面,将甯城給她的珠花交給?酥疽濉H紋??酥疽褰?珠花故意丢進陰溝,她甚至還當着甯城的面,讓?酥疽灏锼?買一個。
甯城是什麼樣的人,是什麼樣的性格,她再清楚不過。這等于在他心裡反複不停的劃刀撒鹽,這等于當着别的男人面打他的臉。不,這對他來說,是比打臉還打臉的侮辱。
她因為心裡一直愧疚這件事,所以不願意正視,不願意承認。就算是将曾霁芸推給甯城,讓甯城有一個好的歸宿,也是這種不願意正視的下意識愧疚行為。否則曾霁芸當初如此害她,她怎麼可能再告訴曾霁芸,甯城回來了?
她心裡一直想的是,甯城回來應該向她道歉,然後說不應該三年不聯系她,更不應該見了面不說話就走。如果他這樣做了,她或者會将當年的事情解釋給他聽。然後說兩個人再也不适合,就作為朋友也可。
或許這是好聚好散,而不至于鬧成這般模樣。
“我真的性格自我?”出乎紅衣男子的預料之外,田慕琬沉默了好一會後,竟然平靜的問出了一件毫不相幹的事情。
紅衣男子哈哈一笑,“性格自我有什麼不好?修煉者大道至上,一切阻礙都統統毀滅,隻有一顆自我強大的心,才可以走到最後。”
“我明白了。”田慕琬抓着胸口的一朵珠花,喃喃說道。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向甯城解釋過,也自始至終沒有詢問過甯城為什麼三年不出現。
就算是一個月前去百灣角,知道甯城将自己的妹妹甯若蘭推給杜蘭迪讨好,也是别人禀告的,她從未去想過這些事情是真是假,也從未去調查過這些事情是真是假。
不要說一個月前,當年她也是先入為主,被曾霁芸暗算,造成了兩人的誤會。可惜的是,曾霁芸無論接近自己還是接近甯城,都是一種帶着目的的心機。
直到那天她的軟劍刺傷甯城之後,她才想着要再去見他一次。可是他已經不願意見她。
“求求你放過我們兄妹。”甯若蘭的話猶在耳邊,她也是聽到甯若蘭的話後,放棄了這個想法。見又如何?不見又如何?甯城和她以後不會再有交集。(對甯小城最初叫甯城的事情,田慕琬知道,這裡就不作解釋。)
“我沒有更多的耐心等你,願意就跟着我走,不願意我就直接将你帶走。”紅衣男子的耐心漸漸等被消磨掉。
田慕琬長長的吸了口氣,緩緩說道,“我願意……”
紅衣男子并不覺得意外,他點點頭,“你很聰明,我喜歡聰明人。既然如此,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我會盡快幫你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