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名打了個手勢傳音道,“這個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我們去拼一把。”
來之前甯城已經聽荊無名說過幾種賭法,拼一把不是拼着賭一把,而是一種對賭的方式,也叫賭陣。
這種賭法有些像麻将,卻比麻将更為簡潔。對賭的是四個人,一共一百零八張牌,而且每張牌都有一定的靈氣在其中。這種牌也叫着旗牌,是可以當成陣旗用的。賭的時候,每個人抓十二張牌,然後組成一個旗牌陣法。
十二張靈氣不同的牌就是十二枚陣旗,可以組成的陣法有無數種。這些靈氣牌按照靈氣的不同,分為一線靈氣旗牌到九十九線靈氣旗牌。而且這一百零八張牌每一次洗牌之後,靈氣線是會變化的。
哪怕四個人用各自的陣旗牌組成的是同樣一個陣法,因為各個位置用的靈氣牌不同,最後陣法的契合度也不同。這并不是靈氣越強大的旗牌價值就是越高,在不同的位置需要的旗牌靈氣是完全不同的。
最後勝者當然是契合度最強大的那個陣法。
不過陣賭最吸引人的不在這個地方,而在換旗牌。在四人抓了十二張牌後,一般不會立即拿出自己的陣法,而是打出一張自己覺得沒有多少用處的旗牌,然後和摸麻将一般再摸回一張桌子上剩餘的旗牌。
如果你打出去的旗牌别人也覺得沒有用處,一般不加理會,如果有人覺得你打的旗牌對他有用處,會立即拿回來,交換一張出去。
若是你打的這張旗牌正好是别人布置最契合陣法需要的一張,那别人就可以立即攤開自己的陣法。隻要沒有比他更強大的陣法,那攤開陣法的就是大赢。
這個賭法賭的不是陣法水平,因為這種低級陣法是顯示不出來水平的,賭的是如何利用眼前的條件,組合出來一個契合度最大的陣法。至于陣法契合度的強弱,賭桌會給出一個确切的分數。
就好像跳水一般,有一個難度系數和一個完成質量,賭陣就是這麼一回事。
荊無名很快就找到了位置,甯城就坐在荊無名身邊。這個地方神識完全無法使用,表面看來确實是如荊無名說的那樣,不存在作弊的問題。不過甯城可不會這麼認為,隻要是賭場,就不存在公平。
幾副牌下來,甯城已經非常清楚這種賭法了。荊無名的九枚籌碼,也隻剩下了四枚。到現在為止,荊無名也僅僅是赢了一把而已,而且他赢的還是小額。因為他赢的那一次,布置出來的契合陣法隻能勉強勝過其餘三人一點點。
盡管荊無名還是很平靜,但甯城感覺到了他内心深處的焦躁和不安。
又是十二枚旗牌抓了回來,甯城都可以看出荊無名這次的旗牌很不錯,隻要有一枚九線坎位的旗牌,這是一個十分完美的掩月陣。就算是不等這張坎位旗牌,荊無名這個掩月陣也必定會赢。
荊無名顯然不願意赢小錢,他一隻在等着。甯城也明白荊無名的心情,賭陣中完美陣法可不是這麼容易碰到的,别看他每次輸赢就是幾千萬黑币。一旦有一個完美陣法,他一次就可以赢二十多億黑币,這就等于杠上開花一般。
荊無名沒有白等,當對面修士第六次打出的正是九線坎位旗牌時候,荊無名一把抓住那張旗牌,同時将這張牌往自己的陣法上一按,雙手一推哈哈一笑說道,“完美掩月陣,每人八億黑币……”
“你剛才拿回去的是什麼牌?”出乎荊無名預料的是,對面的三人并沒有和他想象的那樣懊惱,或者是暢快付出黑币,而是冷眼盯着荊無名。
“九線靈氣的坎位牌,你剛才打的。”荊無名從掩月陣中取出了那張九線坎位牌。
這名修士哈哈一笑,忽然大聲說道,“我剛才打出去的明明是十二線餘位牌,這九線牌一開始就被打出來了,你想出千?藤執事,有人出千……”
事實上根本就不等這名修士叫,那名棕發男子已經獰笑着走了過來。
荊無名心裡一沉,他知道完了,一旦出千被抓到,在這裡就是有死無生的局面。最主要的是,他還将甯城拉進來了。在這種賭場出千,被剁成肉泥算是好事了。
到了這個時候,他哪裡不知道這三個人也是和那個藤執事一路的。這種情況下不要想着辯駁了,如果對方會讓他辯駁,就不會這樣坑他。他忽地站了起來,“甯城隻是一個看牌的,這裡和他沒有關系,讓他出去。”
看見荊無名還想說話,甯城一拉荊無名,“不要說了,我來吧。”
“哈哈,井浩,你找死啊找死,窮的敢在我們這裡出千,我會讓你求死都求不得……”棕發男子狂笑,他因為太過得意,忘記了這裡是賭場。
許多的目光掃了過來,這棕發男子趕緊收斂了笑容,抱拳說道,“各位請不要管我這邊,剛才聲音大了些,抱歉抱歉。”
“我朋友剛才赢的錢也不要了,我們需要現在就走。”甯城見這棕發男子還想說什麼,立即攔在前面說道。
“走?你還在做白日夢……”
棕發男子的話沒有說完,甯城就取出一個水晶球放在棕發男子的手中說道,“我隻有一枚這種水晶球,你看看我們能不能走?”
棕發男子抓起水晶漆,立即就清晰的看見了賭桌上的情況。井浩哪裡有出千,這分明是真正赢到的。
“小子,有你的啊。”棕發男子捏碎了手中的水晶球,盯着甯城說道。區區一個劫生境修士,第一次來賭場,還這麼有心機,知道提前錄下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