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狗者……”甯城手一伸,琉雷槍已經出現在手心,淡淡的雷光在甯城的手心萦繞。
甯城是一個雷屬性的靈根修士,确實讓公西魁有些小小的驚訝。一般這種修士都很是珍惜羽毛,很少來角鬥場這種地方。不過甯城一句屠狗者,讓他憤怒了,再也不想多話,殺機崩裂,頭頂的巨大圓球炸裂開來。
“轟轟……”漫天的黃沙卷起,在19号賽台觀戰的修士就好像來到了憤怒的沙漠當中。
滾滾黃沙猶如驚濤駭浪,卷起一波又一波的黃沙城牆。這些黃沙很快就将擂台淹沒,再也看不見兩個打鬥的修士,隻能感覺到一陣陣的殺意從這黃沙中不斷的滲透出來。
果然是一種強大的域控制,這些黃沙是真實無比的,而且每一粒沙塵都被公西魁煉化,由他的域轉化而來。
别人的域隻是一種無形的空間控制,而他的域已經有形了。他無法做到将無形的域變成有形,但他卻利用自己有形的法寶做到了這一點。
在普通的修士看來,這是非常可怕的。隻有大神通修士才能做到有形域,公西魁别出蹊徑,做到了這一點。
在甯城看來,這很可笑。甯城擁有星空識海,神識比一般的修士不僅僅是強大,而且質也是完全不同。他認為有形的域不是通過外物就可以辦到的,有形是真正的空間凝固,是一種強大神通的體現。
他剛剛晉級域境,域就圓滿,接連渡過域境雷劫、涅??雷劫、識海雷劫。在域上的控制,遠遠不是公西魁能夠相比。
公西魁漫天黃沙的域轟出後,立即就遭遇到了一種阻礙。這種阻礙不是他和魯珀對陣時候那森森白骨的抵擋,而是一種無形的阻礙,看不見摸不着,無從着手。
公西魁在19号擂台上稱霸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瞬間就知道了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比他更為強大的域,這種域束縛住了他的黃沙有形域。
一層冷汗從他背後滲出,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公西家族的祖訓來。公西家族的黃沙域,屬于有形域的一種,同階極少有對手。但是這種域一旦遇見更強大的無形域束縛之時,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迅速脫離戰場,然後有多遠走多遠。
公西魁出道這麼多年來,同階對手,甚至聚星修為的對手也斬殺了無數。不過他從未見過能用無形域控制他有形域的修士,可是今天他卻遇見了。對手的無形域之強大,是他平生未見,将他的黃沙完全束縛起來。這種強大的無形域,對方真的是一個念星修士?
無論對方是不是念星修士,公西魁也決定遵從祖訓,退出去再說。
那精巧的小弓再次被他祭出,這次他不是僅射出一支無形黃沙箭了,而是接連拉動了三次弓弦,然後迅速後退。
有一句話叫着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句話用在星空打鬥中絕對不正确。如果公西魁不退,強行和甯城對抗,射出三箭後也拼命而上,甯城要面對的壓力絕對比現在要大數倍。
現在公西魁射出三箭後,迅疾後退,他的箭勢也随着他的後退減弱了,這等于回頭箭。他将甯城當成了魯珀,如果是魯珀,就算是他後退,這三箭也會給魯珀造成死亡的威脅。但在這種域對抗中占據上風的甯城,公西魁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光之下。
公西魁剛剛後退,甯城手中的琉雷槍已經轟了出去。
在琉雷槍轟出的同時,一種難以言叙的感覺湧上甯城的心頭。這是他以前用涅??槍沒有過的,涅??槍他可以轟出那種槍意,可以轟出那種殺意軌迹,卻無法感悟到這種相連的槍意精髓。
這一刻甯城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黃沙,無影黃沙箭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他的整個心神都在這一槍當中,這一槍劃破了一切的域,劃破了一切的阻礙。
碩大圓球組成的黃沙域自動分開,那無影的黃沙箭也自動消失不見。整個擂台上,不,在甯城的意識中,整個世界就隻有這一槍,任何阻礙在槍前面的東西都會被轟成齑粉。
公西魁眼睜睜的看着這一槍轟來,他的身體偏偏變得頓滞起來,完全無法躲避。這一刻公西魁後悔了,他不應該撤退。祖訓有時候也不一定完全正确,或者祖訓的意思是遇見這種對手,隻有死路一條,隻是說出來的時候委婉一些而已。
公西魁隻能看見這一槍劃破一切的阻礙,轟向他的眉心。他和甯城的感受不同,看見的東西卻是一樣。他同樣隻能看見一個帶着雷光環繞的槍頭轟了過來,而他無力躲開。
擂台的景象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所有的觀戰者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幾乎靜止的擂台。
此時的擂台上,黃沙是靜止的,公西魁是靜止的,甯城也是靜止的,甚至那雷槍也是靜止的。
唯一在動的不是這些東西,而是琉雷槍和公西魁眉心之間的距離,沒錯,距離再動,距離在縮小。
“噗……”一聲槍入眉心的細響,在淡淡的雷光和漫天的黃沙當中清晰可聞。一朵血紅色的血花綻放開來,在漫天的黃沙中,這一朵血花有些凄美。
“轟……”在這血紅色的血花綻放開來後,擂台上靜止的景象瞬間加快了起來,黃沙漫揚到整個擂台都是,公西魁的屍體摔落下來,再無聲息。這似乎是錯覺,又似乎不是錯覺。
甯城依然閉着眼睛,這一槍他感受到了太多的東西。這些之前都是隐隐約約,這一次卻被他清晰感覺到了。看樣子他之前使用沒有靈性的涅??槍是一個誤區啊,涅??槍确實是堅硬無比,對他的修為和感悟來說,用處并不是很大。
擂台上甯城在沉默,擂台下觀衆在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