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黃昏甯城施展過不是一次了,可是從未有一次有今天這樣真實。這一刻,他就好像主宰黃昏的神一般,呼喚黃昏出來,讓落日顯現。這是一種靜止的美麗,沒有人願意錯過這種美豔,甯可不顧一切的停下手中的事情,去靜靜的欣賞,哪怕隻有一瞬間。
就好像剛才那無比美麗絢爛的花瓣一般,黃昏一樣美,一樣哀傷,一樣斷腸。
“嘭……”甯城這一槍轟在了兩個對峙男女的中間,發出一聲猶如氣泡被轟開的悶響。
甯城這一槍之下,這兩個站在血河之上對峙的男女猶如煙雲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竟然不是真人,而是因為對峙形成的一個凝聚影像。也許是當初他們這一招交手太快,所以他們人走後,神通凝聚的影像依然還在對峙。
随着這兩個對峙的影像消失不見,這兩人腳下的血河也恢複了平靜,一個無比空洞的巨大黑洞出現在血河的遠處,似乎在由遠而近的吞噬血河。
這一切都和甯城無關,他竟然閉起眼睛坐了下來。兩個對峙的影像消失,甯城重新感受到了落日黃昏後,并沒有就此睜開眼睛,他看見了一道又一道即将消失的神通道紋。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永遠也不知道什麼是神通道紋。或者說他永遠也不知道神通還可以這樣施展,之前他自己領悟出來的無痕、虛無火紋槍、怒斧三式,在這些神通道紋前顯得如此可笑。
真正強大的神通,不是通過招式來實現的,而是通過道法來實現……
什麼才是道法?他的落日黃昏接近了道法,依然還不是真正的神通道法。就如松成波說的那樣,也許等他有了自己的道,那才有自己的道法。
忽然甯城站了起來,手中的涅??槍再次祭出。周圍的空間在他的涅??槍之前形成了一個漩渦,這個漩渦似乎将空間中的一切東西都絞在了一起。哪怕是距離甯城數十丈遠的地方,隻要在這個漩渦當中,隻要他祭出了這一槍,都是在刹那間化成槍尖上的一點。
什麼火紋槍、什麼怒斧三式、什麼無痕……
那些都是虛幻,在他這一槍面前完全是虛幻。這個時候,他有些明了當初在無極青雷城中看見的一幕了。
如果他的意念在槍上,他這一招哪怕随意發出,也可以将無痕、怒斧三式、虛無火紋槍甚至是落日黃昏的威力發出來。并不是他刻意去施展那一招,那一招才會被祭出。
這就是那些大能的神通,随意一招轟出,可是這一招蘊含了自身最強大的修為和神通實力。他強我自強,他弱我還強。
“轟……”一種難以言喻的明悟湧上心頭,明明已經到了天命境巅峰,甯城依然感覺到他的實力在飛速狂升。這和修為無關,僅僅是實力飙升。這就是頓悟,他一個頓悟,就比之前苦修了多年的好處來的更大。
甯城再次睜開眼睛,他的眼裡閃過喜悅和欣喜。這一刻,他觸摸到了天命境的修為隔閡。也許隻要一個契機,他将成功晉級天命境,成為一個真正的大能修士。
眼前的血河已經平靜下來,而血河遠處的黑洞還在湧動,似乎随時随刻都會将這裡完全吞噬掉。
甯城心裡暗自震驚,他有一種預感,那個黑洞的盡頭就是另外一個界面,甚至是位面。那兩個打鬥的男女,也許就是進入了那個黑洞之中,去了另外一個位面世界。
是不是他沖進黑洞,進入玄黃珠後,也可以進入另外一個位面?甯城看着黑洞,猶豫了良久。但是他一想到那對峙的強大男女,他心裡就更是不安。
那女修僅僅是一個打鬥的影像氣息,就可以壓制他,同時也可以讓他融合了自己的神通,對歸一理解的更為透徹,從而抓到了天位境的邊緣。如果他真的遇見了這種強者,他也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這種強者絕對比之前将他追進荒古棄地的白臉永恒境,要強的多。
就算是要去,也要等他晉級到天位境再說。而且剛才因為從那女修的九瓣蓮台上看見了瓊華的危險,他心裡總是有些擔心瓊華。等晉級到了天位境,他就再看看能不能返回荒古棄地。
紫陰神泉沒有找到沒關系,他可以将瓊華和洛妃帶到永夜域來。這個地方就算是永恒境,也感應不到。再說等他晉級天位境了,怕不怕永恒境,還要打過一場試試看。
想到這裡,甯城從那雕像後面退了回來,等他回到雕像正面之時,那血河從他的神識中消失不見了。不但血河不見了,就是那正在吞噬血河的黑洞也再也看不見。
甯城籲了口氣,他沒有去繼續回去查看,而是凝視着這類似安依的雕像。安依的容貌依然,隻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甯城卻在安依的雕像上看見了安依的疲憊。似乎她被什麼東西壓抑住,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疲倦。
在看見安依疲倦的神色後,甯城決定将這個雕像帶走。這個地方是血河的邊緣,雕像随時随地都可能被血河吞噬掉。
他總感覺這個雕像不但和安依一模一樣,還有一絲氣息,而且這氣息也類似安依。他和安依相依為命過,對安依的氣息非常熟悉。安依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無論這是不是安依,這種疲倦的眼神讓他有些心疼。
安依雕像的腳下僅僅是一個簡單的蒲團,甯城小心的丢出一些陣旗,将這個雕像完全裹住。然後再用陣法,将安依的雕像連同安依雕像下的蒲團完全移到了真靈世界當中。
……
奕星大陸豐洲,這是除了奕星海對面的天洲之外,僅次于樂洲的第二大洲。
星月丹門更是豐洲的八星宗門,而且又是丹門,在九洲的地位不比那些九星宗門差。
在星月丹門的弟子身份更是高人一等,若是做到了核心弟子,那更是人人巴結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