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說到這裡,特意的停了下來,對着聖廟的方向拱了拱手。他知道大半月前,這裡舉辦了幾天的筵席。舉辦筵席的原因,甯城也清楚。他就是要通過這種模棱兩可的話,讓這兩人害怕。
果然,甯城的話說出來,這兩名守衛對視了一眼,再看向甯城的時候,眼裡已經多了一些不自在。
“你說你要見青小姐,有什麼憑證?”之前讓甯城讓開的那名守衛再次問道,語氣弱了很多。
甯城背着手依然平靜地說道,“你隻要告訴青小姐,在暮光之海穿過黃昏就是晨曦的約定就可以了。”
如果青小姐真的是虞青輪回,以她當時的修為,也許會有這些景物的印象。如果實在是沒有印象不見他,那也沒有關系,甯城相信他可以躲着進入虞府找到那個青小姐。
“好,你等着。”甯城說的如此真實,盡管那守衛不明白甯城說的是什麼意思,還是妥協的對甯城說道。
看見那名守衛轉身進去,甯城又在後面叮囑了一句,“記住這是青小姐的事情。”
甯城擔心的是這守衛先去報告虞家的家主或者是别人什麼的,其實他還真的多心了。這些守衛自然不敢越過青小姐去報告家主,如果這點事情也要報告家主,他們早就在這個位置呆不下去了。
……
虞府裡面極為寬闊,除了正中間的一條寬闊大道之外,左右兩邊還有一些稍微窄一些的石子路。
那守衛從右邊進去,轉過幾道荷塘上的曲折走廊後,這才停在了一間精緻的小樓之前,躬身說道,“青小姐,外面有一年輕男子說應你邀請,特意前來。”
小樓二樓閣樓窗口邊正站着一名身穿青衣,手拿玉箫的少女,在聽了這個守衛的話後,頓時皺眉。應她邀請?她什麼時候邀請男子來她住的地方了?如果說有人冒充,誰敢冒充這件事?要沒有聖廟掌教來虞家提親的事情,冒充這件事還有可能。但經曆了聖廟掌教提親的事情後,還有誰敢冒充這件事來見她?這可是丢掉小命的事情?如果是任義來,絕對不會通過這種辦法。
樓下的守衛低頭不敢吭聲,在沒有得到青小姐的答複之前,他是不敢擅自離開的。
青衣女子思索良久,正想說沒有這回事,就聽見那等候良久的守衛再次說道,“那人還說是在暮光之海穿過黃昏就是晨曦的約定……”
“什麼?叮當……”跟着一聲驚呼,她手中的玉箫跌落在地。
站在樓下的守衛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更是不敢說話,他心裡已是相信甯城的話了。
但他并沒有半點高興,從青小姐的反應,他就看出來了甯城不是那位派來的。那位派來的人,絕對不會讓青小姐如此失态。一旦這件事傳出去,恐怕大大不妙。
就在守衛還在轉着自己的念頭之時,樓上顫抖的聲音傳來,“快,趕緊帶他進來,記住不要讓别人看見……”
“是,小姐。”這守衛還是恭謹的回答道。
青小姐就是他心裡的神,就算是為了青小姐粉身碎骨又怎麼樣?更不要說隻是帶一個人進來。
二樓窗戶的青衣女子看着守衛遠去的背影,緊抿着嘴唇,她的手依然有些顫抖。
從她記事以來,就一直做着一個古怪的夢。她和一個男子在一片暮光中不斷奔行,那暮光就好像沒有盡頭一般。後來那男子背着她沖出了暮光看見了黃昏,然後他們又沖出了黃昏,再轉頭的時候,已經是晨曦遍布。
就在她看那漂亮的晨曦之時,那男子忽然丢開她獨自進入了一片冰林。她趕緊追過去,想要追上那男子,卻發現她落進了冰窟之中……
在後面的記憶就模糊起來,再也沒有了半點印象。
她一直不明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夢境,今天竟然有人來說,是和她在暮光之海的約定。
在那守衛走了後,她依然在捂着自己的腦袋,想要弄清楚現在是不是還在做夢。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那守衛再次來到了小樓之下,恭謹地說道,“青小姐,我将他帶來了,我要在這裡等候嗎?”
青衣女子顫聲說道,“謝謝你,不用你等候了,讓他上來,你先走吧。”
“是。”守衛躬身應道後,這才對站在一邊的甯城說道,“你請上去吧,青小姐的身份很高貴,你不要冒犯了她。”
盡管知道這話不是自己說的,這守衛依然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謝謝。”甯城感謝了一句,擡步邁入了小樓的台階。他心裡也有些激動,因為樓上說話的聲音和虞青有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