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幕在感受到甯城如此威勢的道韻攻擊,心裡更是堅定,一定要在和甯城分開之前,請教一下甯城,關于大道途徑。
“轟!轟!”兩道勢如劈開浩瀚宇宙的槍芒轟在了穿過踏幕的神魂灰芒之上,踏幕發出一聲慘叫,跟着那兩道灰芒上的道韻規則層層碎裂,轉眼之間就化成了虛無。
清醒過來的踏幕在原地跳了幾下,聖域河的道韻氣息瘋狂的湧入他的身體,在短短時間内,他就成長為了一個昂藏男子。
在他周身道韻環繞,就好像随時随刻都可以撕裂一切力量。
甯城沒有動作,靜靜的等候着踏幕。果然一個時辰後,聖域河中瘋狂湧來的道韻氣息消失不見,踏幕周圍的道韻規則也完全的穩固下來。
“多謝甯道君……”踏幕躬身對甯城施禮,這一刻,他對甯城的欽佩是發自内心深處。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用造化神槍轟去他身上的神魂灰芒的,而甯城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踏幕的輕松和感激是發自内心的,神魂灰芒被轟掉。他整個人都輕松起來,就好像身上戴了億萬年的枷鎖被去掉了一般。正因為如此,他對甯城的稱呼都變成了尊稱。
甯城知道他之所以能如此輕松轟掉踏幕身上的神魂灰芒,除了光暗寶樹被他收走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和秦幕天留下的光暗規則争鬥中,對光暗規則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甯城一擺手,“我其實也應該感謝你,我在收取光暗寶樹的時候,如果不是你頂住了壓力,沒有出手幫助秦幕天,我恐怕隻能敗退。”
事實上也是如此,對甯城來說,當時他收取光暗寶樹的時候,如果踏幕出手相助光暗寶樹。他雖然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也隻能從光暗之心退走,絕對不可能撕裂光暗之心深處來到聖域河。
“甯道君,你應該感受到了宇宙之面的出口了吧?這波紋水平就是宇宙之面,這裡有無數個界域和位面口。在光暗之心深處穿過聖域河的波紋水面,就是聖域河底,從這裡穿過去,就是離開光暗宇宙的地方。”
踏幕指着聖域河波紋水面地說道。
甯城點點頭,事實上個也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确是有無數面構建而成的,等他将聖域河化成六道輪回後,這些面都将消失不見。除了他之外,就算是秦幕天想要回到光暗宇宙,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踏幕道友,我馬上要在聖域河構建光暗宇宙的六道輪回。你對聖域河比較熟悉,我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甯城抱拳說道。
踏幕點點頭,“甯道君盡管吩咐,我在光暗宇宙所得甚多,就算是甯道君不說讓我幫忙,我也想略盡微薄之力。”
甯城略有訝異的看了踏幕一眼,他感覺踏幕有了一些變化。
踏幕明白甯城的訝異,毫不諱言地說道,“我對大道的理解比之前更為寬闊,這是甯道君給我的啟發。道之所以為大,不是為我。”
甯城很是贊賞的點頭,踏幕的話表明了他對大道的理解的确是更上一層樓。踏幕原來的大道,是吸收天地間一切可以吸收的道韻,凝聚自己的世界。對他來說,隻要自己的道能大成,世界的一切都是為我而服務。
現在他能認識到不屑宇宙一切,為自己而形成的道,也不算是真正的大道,這本身就是一種進步。
“甯道君認同我對道的認識?”
踏幕見甯城點頭,欣喜的問道。
甯城略一沉吟,“每一個人的道,都會因為自己的感悟,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變化。你能達到大道之所以為大,不是為我,已是非常了不起。”
“還請甯道君指點。”
踏幕恭謹地說道。他知道甯城的大道比他的道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這種天賜機會如果不請教甯城,将來可沒有這種好的指點人。
甯城感受到了踏幕的變化,也有意指點幾句,“踏幕道友,我說一個故事。有一天,一個叫慧的修道者路過一家酒肆。看見兩名年輕修道者為一個旗幡争論,其中一人說旗幡之所以會動,是因為風吹來,認為風在動。另外一人卻說是因為旗幡動,才知道風吹來,認為旗幡在動。慧說,二位皆錯,此不是風在動,亦不是幡在動,乃二位心動而已。”
踏幕歎道,“果然是心動,這慧實在是得道者。”
說完,他見甯城并沒有說話,心裡一動,随即問道,“在道君看來,是誰在動?”
甯城笑了笑,“大道和人的眼光一樣,有幾重境界。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我認為慧的境界已經到了第二重,但他還需要進步。”
踏幕瞬間就明白過來,無論是風在動還是幡在動,或者是心在動,都不是最高境界。最高的道,是自己看見的,不是别人說的。
“踏幕請教道君之道?”踏幕語氣更是恭謹。
我之道!甯城擡頭看向浩瀚的聖域河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