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氣的,為了這樣的事情氣壞了自己可不值得。咱們再去周家問問看,不過我想可能兩家都已經商量好了。如果實在不行,強制執行吧。”葉陽開口道。
老羅點了點頭,歎息道:“其實這就是風氣漲起來了,最近這個地方正在搞征地。動辄就是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所以他們一開口就喊出十萬來,估計是把不同的事情當成相同的意思來辦了。”
“其他事情我們不管了,丢給當地機關去做。我們隻是負責辦案就行,其他的與咱們無關。”
三人意見統一了起來,随後連周家也懶得去了,直接去了張霞與人合葬的墳頭。
墳墓在周家村的墳山上,一個土包周身也沒有糊上水泥保護。但是有立碑,碑上寫着周木,張霞夫妻之墓的字迹。
葉陽在墳前蹲了一會兒,不多時打電話羅關和林姿都過了來。
“已經通知市局馬局正了,他說他馬上跟東江的書記反饋一下。然後就會帶着人過來,但還是堅持做安撫工作,如果做不通的話就隻能強制性。”
“我也給黃阿姨打電話了,她說到時候跟着市機關的人一起過來。”
葉陽點了點頭,道:“那行,我們就在這兒等。”
兩人也都沒有反對,坐在周家村的墳山上,聊着案件也聊着一些案件以外的話題。
可是漸漸的山腳下出現了人來,随後人越來越多。
羅關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可是後面緊張了起來,道:“葉陽,要不咱們先下去吧?我好像看到張霞的妹妹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她。”
“不用擔心,我們就坐在這兒誰能拿我們怎麼樣?”葉陽笑着道。
“可是他們個個的手上還拿着家夥的。”羅關有些擔心。
葉陽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擔心,三人繼續坐在山頭。
雖然四周全是墳包,大冬天的寒風一吹好像還有點陰森。再加上時間也越來越晚,雖不至于黑夜,卻也顯得有些陰沉。
那些村民終于還是上來了,張霞的妹妹張翠就指着葉陽他們,說道:“就他們三,姐夫爹,他們三一直在這兒肯定是想偷偷的把我姐和姐夫的墓給挖開來的!”
一個老者走上前來,佝偻着身子,怒吼道:“你們趕緊下去,這是我們周家村的祖墳山,是你們能随便來的啊!”
“祖墳山也好,普通山也罷。這地方我們暫時不會走,當然你們要想來硬的話,那麼一家十萬的事情那是連商量都沒有了。而且,我敢保證今天到場的任何一個,不坐個一兩年牢誰也别想好過。”
葉陽沖着那些人冷笑着,那老頭一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張霞的妹妹張翠這會兒也不說話了,葉陽嗤聲一笑,對着林姿低聲道:
“看到了吧,死了二十年哪裡還對自己的親人有什麼感情?說白了,就是錢的事兒。”
張翠這時候已經在那老頭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畢竟墳墓裡埋着的有一個周家的兒子。周家人肯定會念些情分,但作為妹妹的張翠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現在在壓着局面,看到周家老頭點頭了,她就開口道:“我們不是不配合你們治安查案子,隻是死者為大,不管怎麼樣你們沒點表示的話這點事情是怎麼也沒辦法成的!”
“怎麼談找我沒用,待會兒市機關會有專門的人過來。到時候你們找他們談去,談好了開棺驗骨。談不好,你們繼續談。”
葉陽丢下一句話,那張翠冷哼一聲,道:“談就談,我怕誰啊,我們占着理兒的。有理,天王老子也不怕!”
不管他們說什麼,葉陽是不理也不會回應一句。
等到日頭快要下山的時候,山下開過來了一輛輛的治安車。
從車上馬慶亮下了來,但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有一大幫的防暴治安也跟着下了來。
馬慶亮的手上拿着一個喇叭,沖着山上喊道:“山上的所有人聽着,我們是東江市治安局。接到治安最高部門的指定,關于舊案重查行動中不允許有任何的民間阻撓力量存在。一旦被發現有人阻撓,一切以妨礙公務罪論處。若情節嚴重者,會判入獄最低五年,最高無期!”
馬慶亮下車後拿着喇叭大聲喊着,山上的那些村民們一聽,不少人都被吓到了。
“什麼,要是鬧出事兒了最低也要判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