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飛紅看後明白了過來,說:“你的意思是說,當時還存在黃平坐着的可能性。”
“沒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相對于西川市來說,一米八出頭的個子,對于大數據來說是比較少的。當兇手不具備站着殺人的條件時,那麼他就需要想辦法讓黃平蹲下或者坐下。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就可以去證明,殺死黃平的人或者說當時現場還存在另外一個人是和黃平熟悉的。隻有這樣的情況下,黃平才會坐着或者蹲着被人幹掉。”
“難道不能是黃平在坐下或者蹲下的時候,被人不經意間幹掉?”季飛紅跟着問。
葉陽笑着搖搖頭:“這種可能性存在,但卻比較低。在黃平的記錄上,他的各項數據是非常漂亮的。破案能力,搏鬥能力都是整個市局的佼佼者,而且他是在軍隊退役後開始進入治安系統工作。在服役的時候,他的個人能力在軍院也屬于優秀的。如果不是黃平在官場上的情商偏低,而且不太擅長戰隊的話,哪裡還輪得到鐘鳴去做那個市治安局局正?連上一任的估計都沒資格。”
季飛紅明白了過來,破案能力強意味着他很謹慎也很細膩。搏鬥能力強,則意味着他比之常人對危險有着更為敏銳的嗅覺和直覺,這樣的人如果被人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幹掉的可能性,的确是很低很低的。
“那黃平被殺的案發地點在哪兒?”
“黃平的家中!” ..
第453章
複雜之處!
葉陽一說黃平死亡的地點在黃平自己的家裡時,季飛紅的臉色就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看着她那樣子,葉陽笑着說:“很奇怪吧,實話說我一開始看到有關于黃平被殺的資料時,也很好奇他居然會是死在家裡的。”
“這不可能啊,黃平如果是死在家裡的話,那為什麼他的妻子他的兒女會一點事情都沒有?兇手明顯是一個窮兇惡極之輩,他難道就不害怕當時他有可能會被暴露嗎?”
季飛紅滿臉的不解,葉陽拿出了紙來鋪在了桌子上,說:“黃平死亡的時間是夜裡十點多的時候,這個點就睡覺的人很少。對于一個家庭婦女而言,這麼早就更不太可能了。兇手如何做到在家裡還有着個做家務的女人清醒時殺人呢?根據當時對黃平妻子的口供來看,當時他們家并沒有來什麼客人。”
葉陽一邊說着,手一邊在紙上刷刷刷的寫着一些東西。
等到落下後來,季飛紅湊過去一看,道:“這是分析的黃平的關系網?”
“沒錯,黃平這個人脾氣不太好,甚至可以說很古怪。他平時候不太喜歡說話,更不喜歡和誰接近。在工作上,他的下屬幾乎沒有一個喜歡他的,對于他的服從大都是來自于他的威嚴。而他的同學圈子,這麼多年黃平沒有和任何一個同學聯系過,所以這一個圈子為0。”
“再者就是黃平其他的社會關系,他從沒有參加過孩子的家長會,學校的老師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至于他的衣服鞋子什麼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妻子給他買。而從他的手機使用情況來看,他在網絡社交上,依舊為0。平時候最喜歡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沉浸在各種各樣的懸案當中。”
“綜上所述,不管從黃平的任何一種社會關系來看,他的世界都特别的簡單。上班,下屬與上級。下班,老婆與孩子。但偏偏殺死黃平的人,一定是和他是很熟悉的那個,否則的話做不到這麼一擊必殺。”
季飛紅聽的都有些糊塗了,苦笑道:“既然他沒有什麼社會關系,那麼是不是可以說,他并沒有什麼熟人?”
“不,這個熟人一定是有的,但是這個熟人任何人都不知道。而且那天晚上,黃平所在的小區的監控被損壞過,所以那個進入黃平家的兇手他并沒有被捕捉到身影!”
季飛紅沒有再開口了,而是靜靜的開始先梳理這一切。
看着葉陽留在桌子上的那張紙條,她很快也梳理明白了:“兇手,是治安關于黃平社會關系調查以外的一個人。但這個人他和黃平很熟悉,并且黃平在和他認識的過程中也有過刻意的隐瞞,所以導緻這個人很神秘!”
葉陽打了個響指,道:“沒錯,這一類的社會關系很特殊,但也能夠排查出來。什麼樣的人黃平不想讓人知道?這樣的人與他之間一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麼牽扯到金錢,要麼牽扯到的可能就是生活作風問題,否則的話黃平完全沒道理跟他有關的任何人去隐瞞這個人的存在!”
季飛紅仿佛一下子恍然大悟了,可同時也伴随着新的問題誕生:“這也還是不對啊,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鐘鳴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刑偵天賦可不低。”
“沒錯,鐘鳴的确調查過黃平的經濟情況,這也是最能直接找出問題的關鍵所在。但和黃平任何有關的線索,都可以确定他每個月除了工資和一些獎金之外,沒有任何的其他款項入賬。”
季飛紅忍不住抓起了頭皮來,苦笑道:“我的天,這也太複雜了!”
“不是太複雜,而是在鐘鳴和我們的調查中有一個地方被忽略了,正是因為這個地方的忽略,導緻案件一直難以破獲。而且我們還得将猜測設定在一個基礎條件上,這個基礎條件就是鐘鳴他是不是在認真的查案?”
說到這時,葉陽忍不住歎息了起來,說:“實話講,西川市乃至于整個江省的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是我能夠完全去信任的。”
“是啊,從來沒有想過有一件案子居然會牽扯的這麼深。不過從黃平的身上,至少他的屍體上我們沒有辦法去找尋更多的線索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去找黃平的妻子。”葉陽說道。
季飛紅點了點頭,随後去将那冷藏黃平屍體的櫃子給合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