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句話飙出,張平差點就破防了,努力壓下爆笑的沖突,一把攔住張貴道:“二哥你先做那邊喝口水歇會去!”
然後也對張蘭說道:“小蘭你也是,小孩子别随便問大人問題,不禮貌!”
說完趕緊換成笑臉對盧宏說道:“盧叔别介意啊,我們都是鄉下孩子,不懂什麼察言觀色那一套,你真要生氣,那可真就被氣死了也說不準。
你怕是還不知道,傳說我們河灣村東面那一片原本有一片樹林,但隻生長一種樹,叫杠樹,知道後來為啥沒有了麼?”
盧宏沒好氣的說道:“修煉成精,化身成人,然後就有了河灣村是不?”
張平都驚呆了,這老頭都學會搶答了。
他連忙配合,做出一個誇張的表情道:“對啊,所以我們河灣村的人都特能擡扛,我不是吹,就我們兄弟姐妹幾個,你要真惹急了,分分鐘氣死你信不信?”
盧宏看着張平那誇張而又滑稽的表情,終于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瞬間感覺臉上有些挂不住,先要繼續闆起臉又來不及了,隻能狠狠一瞪張平道:“你最不是好東西!”
張平知道事情過去了,也是心裡放下了。
不是他想要讨好盧宏,隻是不希望讓盧宏臨走時對他們家有什麼不好的印象,到了此刻,無過便是功,他就希望能夠安安全全的送走老頭子,至于恩情,這麼多天的吃穿和讓他重新鼓起勇氣,就已經足夠了!
人都是有忌諱的事情的,當初被下放的事情肯定是,又在河灣村受了這麼多的罪,要說他心裡沒有一點恨意怎麼可能,張平覺得經曆過這麼一場,思維偏激,甚至有極端傾向,小心眼的隻怕也不在少數。
真正的毫不在意,怎麼可能?
人有不是機器,錯亂了,重裝系統就行的。
他甯可盧宏不記他們家的恩,但絕對不能因此而讓對方心裡懷恨。
若是真的處置不當,被對方記恨,隻怕他們一家人就會瞬間替代了河灣村其他欺壓過他的人,直接成為頭号敵人。
張平都不敢想想面對一位大佬的報複會是一種什麼經曆!
張平嘿嘿一笑,将桌子上的勞力士手表往盧宏面前一推道:“盧叔,這塊手表是一塊女式的,回頭你帶着,有女兒的話送給她,應該能拉回來一些親情。”
說着将自己手腕上手表摘了下來,也放在了盧宏面前。
“這兩塊是一對,你可以全部送人,也可以自己和阿姨各戴一塊,多少還能撐點場面!”
盧宏盯着張平,看了好半天,沒好氣的罵道:“三小子,你到底是希望我多活幾年還是希望我早死呢?”
張平趕緊陪笑道:“盧叔你這是什麼話啊?我當然盼你的好啊!”
盧宏眼睛一瞪,指着桌上的手表道:“為我好你送我這個?”
“呃……這有什麼問題啊?”
張平愣了愣,還是沒反應過來盧宏的意思。
看對方的意思不是不想要,而是不能要!
盧宏氣的指着張平罵道:“就你這腦子,我都不知道你的那些錢是怎麼賺來的,那個二傻子給你錢的!
我在河灣村勞動改造了好多年回去,手腕上還帶一塊價值七千塊的勞力士,口袋裡還裝着一塊女式的,我這是來勞動改造的還是來度假療養的?
你覺得組織上的人都是傻子,不問這東西從哪裡來的?
小子,看老頭子不順眼就直說,用這種辦法害我,你還嫩過來點!滾蛋!”
老頭子說完罵罵咧咧走了,走到院裡還回頭喊了一句:“臭小子,以後别把你在外面做生意那一些招數往老頭子身上用,實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