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歎口氣道:“那姐夫的意思要我怎麼做?我真的不懂印刷方面的事情。
而且設備呢,原本的那些東西估計也就能賣廢鐵了。
沒有設備,我就算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也沒辦法執行,總不能讓我帶着一幫子人天天在那一塊空地上拔草玩兒吧!”
聽到張平終于松口,王國棟兩口子也是終于松了一口氣,可這小子這話太噎人了,什麼叫“拔草玩兒”?
“這樣,隻要你接手這個廠子,姐夫保證給你弄到一套先進的印刷設備,至少保證你能夠開工!
現在,你主要的就是考慮好如何經營,如何做出産品來掙錢,這樣可以吧?”
張平心裡稍微舒服了一些,隻要有了設備,那還可以玩玩,他不信以他的腦袋還能給玩虧了,至少也得把扔進去的錢給摳出來。
“那有關權限方面怎麼界定?我有自主權麼?到時候可别三天兩頭這個部門,那個部門都跑過來轉一圈,胡亂指揮一通,攪合的我什麼都沒辦法做,還要天天忙着接待人了。
再說我還要上學,根本沒那麼多時間天天呆在廠子裡看着那些人!”
張平直接就提到了一個極為尖銳的問題。
“這個……咳,所有權肯定是國家的嘛具體的話……”
王國棟也有些抓瞎,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想過。
可張平說的沒錯,這是以前很多部門一貫的作風,有好處很多部門都會一個個的上門讨要,動不動下去搞個檢查指導工作什麼的,其實就是打秋風那一套官僚作風。
“那你有什麼想法?”王國棟隻能先問張平的意思,他也隻能見招拆招了。
張平将手上的煙頭塞進煙灰缸,說道:“企業所有權是國家的,我不否認,但我必須要自主經營權,也就是廠子的一切大小事務都是我說了算。
除了必要的檢查和重要事務外,其餘我都不管,絕對不高國企那一套。
包括人員,工資,福利、管理方式,營銷策略,縣上都不得額外插手!
經營模式主要就兩個,第一是承包經營,第二是股份制。
承包經營很好理解,我跟縣上簽訂一份承包協議,約定承包年限,每年定期支付縣上财政一定數量的金額之外,我不再接受縣上其他多餘的關于生産經營方面的命令。
股份制的話,也很簡單,就是縣上将原本的廠子所有的一切東西全盤核查統計,然後給出一個合理的金額數字出來,我再出資,雙方按照出資比例,承擔各種債務和利益,等到企業盈利,雙方也按照出資比例可每年對淨利潤進行分紅。
而經營權以大股東為主,小股東有建議權,但大股東有一票否決權。
也就是說,如果我是大股東,那就是我說了算,另外一方可以建議,我可以采納,也可不否決。
整個廠子的事情必須按照大股東的意願進行處置!”
張平的話說的王國棟一陣發懵,這些東西他好像能聽懂,但又非常陌生。
他心裡其實就是希望這小子能拿出錢來,至于能不能真把這個廠子給救活,他真的不抱希望。
他早就全面了解過這個廠子的情況,真實情況也就跟張平預估的一樣,想要發展起來,實在太難了,至少他不抱什麼希望。
可張平這一番話說的他很震驚,這些東西絕對不簡單。
就他的見識,自己都沒辦法說出這麼多有關企業方面的準确理念出來,可這小子卻是毫無遲疑的說了出來。
這給他的感覺就是生而知之的感覺。
在他印象裡,好像也就當初在大院裡時,聽過幾個大人談論過類似的話語,而且是關于國外的企業方面的東西,他實在不太明白這小子如何知道這些東西的。
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農村青年憑空能夠想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