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豈能讓噩夢重演?
我對那副将說:「勞煩你們将軍親自來一趟,本宮有臨别的話兒跟他說。」
傍晚,我的小情人景駿果真來了,隻帶了兩個随從。
而在我的宮殿裡,埋伏着一百精兵,隻要我摸一摸頭上的金钗,他們就會沖出來把他砍成肉泥。
景駿望着我,桃花眼裡含情脈脈,很邪氣的溫柔。
「長公主殿下,生辰快樂。」他對我說。
我才想起,對,今天六月初六,是我的生辰啊……
江州牧叛亂剛剛結束,大家都忙着壓驚,把本宮的生辰都給忘了。
這小情人居然記得。
我本來想摸金钗的手,放下了。
「獻給殿下的壽禮。」他遞給我一個漂亮的檀木盒子。
喲,還有禮物,夠貼心的。
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副人頭骨,打磨得幹淨光滑。
「這是叛臣江州牧的頭骨,臣改裝了一下。」景駿道,「殿下可以拿來盛酒,或者當夜壺。」
江州牧,就是江州叛亂的罪魁禍首。一個精明強幹、野心勃勃的權臣,昨天被景駿砍了腦袋,今天成了長公主的夜壺。
人生就是這麼充滿驚吓。
「謝謝景将軍,這個夜壺很可愛,本宮很喜歡。」
「殿下,誰與你為敵,臣就讓誰當你的夜壺。」
啧,說着最狠的話,發着最齁的糖。
這小情人,我有點舍不得把他砍成肉泥了。
「這麼說來,以後有景将軍保護本宮,本宮就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景駿單膝跪地,「臣願效忠長公主殿下,隻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他擡起頭,盯着我,「殿下要遵守昨夜的承諾。」
昨、昨夜的承諾?
昨夜我酒後承諾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