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狗為什麼會挑水?”
沈茶顔瞪着他:“你是不是有病。”
沈先生嚴肅的說道:“功必賞過必罰這是領兵之道,沈冷你也要記住。”
沈冷哦了一聲:“我的呢?”
“你的什麼?”
沈冷用嘴巴往自己腋下撇了撇:“矛。”
沈茶顔臉色微微一變:“我不用你陪我!”
沈冷認真的說道:“先生說功必賞過必罰,我剛才也犯了錯,所以也要受罰,這可不是陪你,而是我自己那份。”
也不知道為什麼,沈先生的嘴角不易覺察的往上勾了勾,然後真的就在沈冷的胳膊下面分别插了兩根短矛,可院子裡沒有了石鎖,那兩個都在沈茶顔手上。
“木桶。”
沈冷努嘴:“那邊,那邊,沙子還沒倒掉。”
沈茶顔已經急了:“你是不是瘋了。”
沈冷搖頭:“功必賞過必罰,賞罰分明,也需度量一緻,若是懲罰因人而異,不能服衆。”
沈先生點了點頭,過去将木桶拎過來遞給沈冷,沈冷拎着木桶,片刻胳膊就抖了起來,沒幾十秒胳膊上就被刺了一下,血瞬間就流下來。
“讓他滾開!”
沈茶顔尖着嗓子喊了一聲。
沈先生搖頭:“他自己的選擇。”
沈冷咧開嘴笑,因為疼所以那笑容有些扭曲:“嘁……你是不是覺得我撐不住?我跟你說……哎呦……這算個什麼!”
又刺了一下。
沈先生在石凳上坐下來看着那兩個孩子,臉上依然嚴肅,心裡卻很高興,團結對于軍人來說是最重要的品質之一,若是不能團結,那麼戰船上就是一盤散沙。
在沈冷被刺出來四五個血口之後,沈先生才站起來宣布懲罰結束,沈茶顔把石鎖扔掉,第一時間抓起沈冷的胳膊看了看,眼睛微微發紅:“白癡!”
沈冷:“可别總說我白癡,萬一真被你喊白癡了可怎麼辦。”
沈茶顔:“你本來就是白癡。”
沈先生覺得少男少女之間的對話真有意思,特别有意思,雖然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個字,他起身進屋翻了金瘡藥出來扔給沈冷:“自己上藥。”
沈茶顔想接過來,沈先生鼻子裡嗯了一聲,她一跺腳跑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别忘了,細沙還沒有挑夠。”
沈先生丢下一句話就回了屋子,依然坐在窗口桌子邊寫寫畫畫,沈茶顔有些時候都不能理解先生為什麼會這樣,他好像身體裡藏着兩個靈魂,溫暖的時候讓人沉醉,冷酷的時候讓人畏懼。
沈冷自己上了藥包紮好,不過他沒有包紮過,所以好像在胳膊上綁了兩個蝴蝶結,沈茶顔看到他綁成那個樣子,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包紮完了之後沈冷深吸一口氣,拎着扁擔木桶又出了門,一趟比一趟慢,可他還是如數把細沙挑了回來。
才把最後一桶細沙倒出來,沈先生隔着窗子扔出來一份地圖:“照着地圖把地形做出來。”
沈冷哦了一聲将地圖接住,然後開始用細沙來複制地圖上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