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0頁)

回來的時候沈冷問過沈先生那個人是誰,沈先生說他叫沐筱風,來頭很大,他父親就是那位當初差一點就權傾朝野的大學士沐昭桐,當年先皇突然駕崩,朝野震動,大學士沐昭桐勸說皇後在諸親王府裡挑選一個孩子作為皇位繼承者,皇後也沒柰何隻好答應了。

誰知道被沐昭桐稱之為東疆那個蠻子的大将軍裴亭山帶着九千刀兵擋在城門口,那位世子殿下連城門都沒敢進就灰溜溜的跑了,這才有了當今陛下。

裴亭山被封為一等國公,位列五大将軍之首,地位比京城裡帶着八萬虎贲的禁軍大将軍澹台袁術還要高了一級。

要說到功勞,裴亭山自然最大,可麾下八萬虎贲的澹台大将軍硬生生按住了那八萬禁軍不出城門,功勞也不比裴亭山小多少。

當今陛下是個心胸開闊之人,登基之後非但沒有責怪大學士沐昭桐反而繼續委以重任,朝廷裡的事,小事沐昭桐直接可以做主,有臨機專斷之權。

沐筱風年紀不大,也就是十八九歲,是沐昭桐老來得子,一出生身上就有個三等伯的爵位,之所以來水師鍍金而不是去四疆,當然是因為水師要安全的多,在水師幹個幾年就能調回京城,到時候要麼在兵部任職,要麼是四庫武府的司座之一,要麼就是去四疆做一個大将軍的副手,前途無量。

校尉是正六品武職,算不得多高,手下有三百多戰兵,但沐筱風後台實在硬的離譜,所以哪怕是水師提督莊雍對他也很客氣,反正人家來鍍金個三五年就會走,何必得罪?

沈冷在看沐筱風,沐筱風也在看沈冷,隻是兩個人眼神不同。

沐筱風認出沈冷,他帶兵殺進水匪營地的時候沈冷還沒有離開,本打算當時把沈冷一塊拿下帶回去審問什麼來路,誰想到沈冷居然跑的那麼快。

“過去個人,把那個野小子給我喊過來說話。”

沐筱風擡起手遙遙指了指沈冷,随即有兩個親兵朝着沈冷這邊跑過來。

“喂!喊你呢。”

一個親兵朝着沈冷喊道:“我家校尉喊你過去說話。”

沈冷還沒說話,沈茶顔猛的坐直身子:“你家校尉是誰?我管你家校尉是誰,他說讓人過去說話人就得過去說話?”

沐筱風的親兵當時就愣了,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校尉大人喊一個尋常百姓過去說話,換作别人早就點頭哈腰的跑過去了。

“再說一次,現在就跟我們過去說話。”

那校尉想用腳踢一下沈冷,沈茶顔單手支着地面身子騰空而起,一隻腳狠狠的蹬在那士兵的下巴上,直接把人掀飛了出去。

那士兵落地在三米外,下巴幾乎廢了,躺在那好一會兒沒有緩過神來。

“還敢動手?”

沈茶顔掐着腰擋在沈冷身前,就好像一隻保護着小雞仔的老母雞,就算是那些當兵的是天上飛的鷹,她也敢薅着毛揪下來一頓打。

沐筱風倒是也愣了,讓士兵接過去戰馬的缰繩,緩步走過來,眉宇之間戾氣漸重。

“按照大甯朝廷立下的規矩,你們倆既然身上沒有功名,見到我應該下跪。”

沐筱風伸手把自己的親兵扶起來,那親兵連忙道謝,話還沒說完,沐筱風一個耳光将那親兵扇的再次飛出去。

“廢物。”

他轉頭看向沈茶顔和沈冷:“跪不跪?”

“跪你腦袋!”

沈茶顔瞪着沐筱風:“大甯的軍人,就會在大甯的百姓面前耀武揚威?怪不得人說水師的人都是被四疆四庫淘汰下來的廢物,也隻會在百姓們面前龇牙咧嘴了。”

這句話戳到了沐筱風的心上,他臉色頓時一變。

“我在剿滅水匪的時候見到過你們倆,懷疑你們是水匪餘孽,現在要把你們帶回去嚴加審查,若真是水匪的漏網之魚,就把你們倆一塊沉屍大江。”

沈茶顔冷笑:“沉屍大江?水匪倒也喜歡這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