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
擂台上的監考官大聲喊了一句,下面卻沒有人上來,監考官微微一怔,看向站在那臉色發白的杜威名:“下一個!”
還是杜威名後面的人推了他一下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去,也沒看手裡的紙卷直接喊了一聲:“沈冷!”
沈冷嘴角微微一勾,認真的拉伸了腿和胳膊,做着舒展動作上了擂台。
“規矩都知道了嗎?”
監考官大聲問。
“知道。”
沈冷回答。
“知......知道。”
杜威名回答。
杜威名的右拳一直都在袖口裡,那是因為他袖口裡握着一把匕首,他都不知道是誰給他的,在台下排隊的時候手裡被人塞進了東西,擡起頭看的時候身邊的人沒有一個看着他的,他完全不知道是哪個人塞進他手裡的。
嘴裡念叨了無數次對不起,可是在監考官大聲喊了一句開始的時候,他腦子裡一股血沖上去,臉色立刻猙獰起來,脫口而出三個字是去死吧......
然而那三個字隻出來一個字,右手握着的匕首還沒有來得及刺出去,就聽到沈冷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
杜威名微微楞了一下,連一秒鐘都沒有,當然就算他沒有這詫異的不到一秒鐘也不會影響結局......沈冷忽然前沖速度快到杜威名根本就反應不過來,沈冷大跨步向前,右臂擡起手肘在前,砰地一聲撞擊在杜威名的下巴上。
杜威名的身子向後一仰,沈冷伸手抓住他的衣服又給拉了回來,兩隻手抓住杜威名的胳膊交叉一别,然後往下一拉讓胳膊脫臼,然後動作極快的把杜威名的袖口給系住了,那把匕首被勒在袖口裡出不來。
沈冷摘了杜威名胳膊,左腳往前一伸肩膀一發力将杜威名撞倒在地,然後俯身一拳砸在杜威名的額頭上,杜威名的後腦砰地一聲撞在擂台上,眼睛都翻了一下。
沈冷蹲下來貼着杜威名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我說過了,拿你一錠金子還給你一條命,刀子千萬别露出來,不然枉費我一番好意。”
說話的時候把他袖口給解開了,也不知道杜威名能不能清醒的過來。
那監考官這才反應過來,腦子裡想到的一件事是......這就完了?
杜威名是公認的新兵營第一能打的人,可是連三秒鐘都沒到怎麼就倒下去了?他以為沈冷蹲下去是還要接着打,反應過來之後要去拉沈冷,沈冷卻已經站直了身子,肅立行禮,然後直接走下了擂台。
兩個軍醫官跑上來檢查了一下,擡着杜威名就下去了,杜威名看向沈冷的時候眼神複雜,在被人擡走的半路上他見四周也沒别人于是咬着牙把胳膊垂下去,那把匕首滑落在地。
而就在沈冷走下擂台準備回自己隊列的時候,一支羽箭從天際而來,精準的朝着他的脖子飛了過來。
這一箭顯然計算好了沈冷走動的速度,若沈冷再走一步箭就會射穿他的咽喉。
莊雍猛的站了起來,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可他卻似乎看到沈冷的嘴角勾了一下,那是在笑?
然後沈冷啊的叫了一聲,看起來還踮了一下腳讓肩膀擡高,那一箭就射在他的肩窩,直接射穿,箭簇從肩膀後邊紮了出來。
場面一下子就亂了,莊雍這樣的儒将都氣的眼睛血紅:“給我拿人!”
早就等待着的督軍隊立刻沖了出去,而在這之前楊七寶已經帶着人往觀禮台後邊沖,觀禮台後邊五十多米外有一顆大樹,枝繁葉茂,刺客顯然很早之前就已經藏身在這棵樹上,也許在昨天就已經上來了。
一個黑衣人背着硬弓從樹上掠下來,跑起來兩隻腳好像已經離開了地面,速度快的如在飛行,他顯然計算過逃離路線,跑了百米左右後直接翻過比武場的圍牆,然後一頭紮進外面南平江的分支水道裡,沒多久就不見了蹤迹。
不久之後,莊雍臉色鐵青的撩開軍帳門簾進來,沈冷已經包紮好了,這一箭隻是刺穿了肩膀,居然沒有傷到骨骼筋脈,位置真是幸運的讓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