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所在的戰船是打頭的那艘,團率王根棟也在這艘船上。
王根棟安排好了之後回到船艙裡,剛進門臉色就變了......本來應該屬于他的房間裡居然有人。
水師副提督沐筱風冷笑着看了王根棟一眼:“你似乎忘了做什麼事。”
王根棟肅立行禮:“拜見将軍。”
“幸好你還記得我是個将軍。”
沐筱風把腿放在桌子上:“這次曆練的指揮權現在由我來接管。”
王根棟直視着沐筱風的眼睛說道:“提督大人的命令是由我帶領這批新兵曆練,卑職沒有接到提督大人的命令由将軍你接管,請問是提督大人親自安排的嗎?”
“那又怎麼樣?”
沐筱風道:“我是水師的副提督,有權調度支配水師的訓練,這是陛下賦予水師副提督這個職位應有的權利,你是說我必須征得莊将軍的允許才能給你們下命令?隻怕莊将軍也不會這麼認為吧。”
王根棟無言以對,因為沐筱風說的沒有錯。
水師副提督的權利當然很大,日常訓練他當然可以安排調度,如果連這點權限都沒有那這個副提督也太憋屈了些,甚至可以說形同虛設。
“卑職......卑職遵命。”
王根棟心裡生出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
“還算你識時務,若是你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按照大甯的軍律處置你......現在你替我去傳達第一道命令,戰船再行三十裡在壺口渡停泊,讓沈冷帶着他的十人隊走陸路為大隊人馬打探消息。”
還是因為沈冷!
王根棟的臉色變幻不停,嘴唇幾乎都被咬破了。
“将軍,走陸路的話速度會慢很多,這樣就失去了出其不意突襲水匪營地的意義,斥候先行不應該是這樣安排的,況且提督大人已經安排了斥候隊在昨日就已經出發為大隊提供沿途情報,沒必要......”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團率軍服扒了,然後讓人把你扔進南平江裡?”
沐筱風冷冷的說道:“我再最後跟你說一遍,我有這個權力......現在立刻按照我的命令去安排,違令者斬!”
“是!”
王根棟轉身出了房間,心裡的憤怒已經幾乎燃燒成火焰,他之前确實對沈冷有些意見,覺得沈冷仗着自己是月武選的第一有些張狂,連規定必須隊正親自去領的配給都隻是安排手下人去搬運,所以他才會有意懲罰。
可是,那是因為沈冷做錯了,也正因為沈冷知道錯在自己,他沒才有去找王根棟理論什麼。
如今沐筱風這樣安排,顯然沒安好心。
走陸路比走水路要慢的多,一路上要穿過不少村子,誰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人和水匪有瓜葛,一旦暴露,那個十人隊還能活着回來?
若沈冷的十人隊全部戰死,這就是水師建立以來最慘烈的一次失敗,自己這個團率怕是也要到頭了。
沐筱風呢?
他根本不必擔心什麼,他甚至完全可以說這都是王根棟的安排,他不知情,這次來也隻是想随隊看看而已,大不了莊雍将軍就罵他兩句罷了。
可是,大甯的軍令就是軍令,沐筱風是水師副提督,是從四品的将軍,王根棟隻能聽從命令。
當沈冷聽完王根棟的命令之後也有些震驚,這是不合規矩的事,也沒有道理,水師的斥候隊早一天出發這會已經就在水匪營地外面了,現在還要派斥候做什麼?
“是團率大人你的想法?”
沈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