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聳了聳肩膀:“大甯律第一條你知道嗎?”
白占雲哼了一聲:“我不需要知道。”
“你應該知道的。”
沈冷翹着腿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眼皮微微一擡:“謀逆者死。”
“殺了他!”
白占雲一聲怒喝。
門口那兩個廂兵打扮的水匪立刻撲過來,兩把刀朝着沈冷的腦袋劈了下來,沈冷向後翻出去兩隻手抓住椅子,水匪的刀随即劈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沈冷的椅子已經橫着掃了過來。
砰地一聲,椅子在一個水匪的腦袋上開了花,不知道多少木刺紮進了那家夥的臉上,下一秒一條斷了的椅子腿已經過來,從這水匪的咽喉刺進去,血如瀑布一般噴湧出來。
另外一個水匪吓得面無血色,下意識的一刀橫掃過來,沈冷左手探出去抓住水匪的手腕,身子往前一欺肩膀頂在那人腋下猛的一擡,咔嚓一聲将胳膊卸了。
接過那水匪的刀戳進水匪心口,沈冷向前一沖追向已經逃出門的白占雲。
推開門剛出去十幾支羽箭朝着沈冷激射過來,沈冷将刀鞘取出來左右格擋,十幾支箭盡數被他擋開,黑線刀太重,不适合這種靈活舞動。
沈冷抓着刀鞘一扭,一側彈射出去一條細細的線,前邊有一個小小的彎勾,飛出去之後彎勾啪的一聲打開變成三爪鐵扣抓在白占雲的肩膀上,沈冷一發力将白占雲拽了回來。
他在白占雲背後一隻手抓着對方後頸,整個人都被白占雲擋住,遠處已經圍住了客房的幾十個水匪竟是不敢出手。
“放箭!”
聶垣從人群後面走出來大聲喊了一句,可那些水匪看到白占雲被抓住,哪裡敢下手。
“殺了那個人,賞白銀二百兩。”
聶擎加了籌碼,可依然沒有人敢把弓弦松開。
聶擎臉色發白,一腳把身邊的水匪踹開,同時将對方手裡的弓搶了過來,他在那水匪的箭壺裡抽了兩支羽箭略作瞄準,嗖嗖兩聲,羽箭幾乎同時飛了出來。
噗噗!
兩支羽箭緊挨着刺入了白占雲的心口,白占雲的身體猛的一僵,先是低下頭看了看心口上還在顫着的箭,然後擡起頭看向聶垣:“你......居然如此狠毒......”
聶垣哼了一聲:“你活着,還得為你安排後路,太麻煩。”
他将弓扔給之前被他踹倒的那個水匪:“殺了他們,你們榮華富貴,不殺,你們必死無疑!”
迫于壓力,一個水匪咬着牙射了一箭,因為緊張害怕,那箭離着沈冷能有半米遠飛了出去,沈冷微微歎息,用手指在白占雲身上沾了些血,然後在白占雲腦門上畫了一個紅圈。
“瞄這裡,不謝。”
聶垣回頭看了一眼,棧橋那邊水師戰兵已經開始往這邊沖,他大聲吩咐了一句,早就在那邊藏好的水匪一通羽箭射過去将戰兵前進的路暫時封死,他們更擔心的是熊牛戰船上那數百精銳,所以多數羽箭是用來封鎖熊牛下船的地方。
羽箭密密麻麻的過去,可是卻不見熊牛上下來一個人。
“别耽誤時間,越快殺了他你們越安全。”
聶垣走到更遠些的地方站好,一伸手,手下人随即将一張三石弓遞給他......那是一張鐵胎弓,遠比尋常黃楊木的硬弓力度大,尋常壯漢,怕是連這三石弓都拉不開。
幾十個水匪圍着客房一頓亂射,奈何他們接觸過弓的人并不多,他們用的竹片弓和廂兵的黃楊木弓相比差的太遠,沒幾個人能射的準。
沈冷看了一眼自己手下人那邊似乎沒有傷亡隻是被壓制在棧橋上過不來,心裡松了口氣,很賤氣的又在白占雲臉上畫了個更大的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