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頁)

到了山包下沈冷壓低身子開始往上跑,後面的人已經很近了。

“殺了他賞黃金五十兩!”

聶垣一聲暴喝,伸手往前一指。

一個親信疾跑之中跪倒在地,膝蓋在地面上滑出去很遠,聶垣跳起來在親信托舉的雙手上點了一下淩空而起,半空之中搭箭拉弓,同時射出去三支鐵羽箭。

三支箭品字形追向沈冷,兩人距離已經很近,三支箭幾乎轉瞬而至。

沈冷轉身,右手的黑線刀畫了一個圓......當當當,三聲脆響,鐵羽箭都被黑線刀震飛。

聶垣落地,臉色極為難看,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自己鐵羽箭的力度有多大,正常來說大甯戰兵的标配橫刀根本擋不住鐵羽箭,被震飛的隻能是刀而不是箭。

那刀有問題!

這是聶垣的第一反應。

“追上去,他走不了的,山坡後面是河道!”

有人喊了一聲,更像是給自己壯膽。

進了山林沈冷将刀鞘細線收回來,刀鞘塞回去,黑線刀插回背後的刀鞘,将連弩摘下來開始還擊,距離最近的一個殺手被弩箭連續射中面門,頭後仰,再後仰,再後仰,三支弩箭在腦門,鼻梁,下巴上排成了一條線,人倒下去的時候已經沒了氣息。

聶垣一共帶來六個親信,如今死在沈冷手下的已經過半,剩下的水匪人數衆多可在他看來都是烏合之衆,除非将沈冷團團圍住不然的話沒有多大意義。

損失這麼大卻還沒能把人殺了聶垣也越發惱火起來,在乙子營将軍白尚年手下做事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少年氣成這樣。

尤其是之前在客房外面,沈冷用血在白占雲臉上畫圈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被羞辱了。

“小家夥,你真的以為你走得了?”

聶垣深吸一口氣,再次抽出鐵羽箭。

此時所有的水匪都已經從碼頭沖到了山包下邊,而沈冷的手下在後面追過來,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追擊的速度似乎并不是很快。

在聶垣剛要射出去這一箭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什麼,心裡一緊,像是被一隻手抓住了心髒狠狠的攥了一下。

他這一箭沒有射出去,而是立刻低頭爬伏在地上。

這一瞬間,一片弩箭從樹林裡激射出來,嗷嗷叫喚着往前沖的水匪毫無防備,頃刻之間就被放翻了一層,最前邊的那幾十人每個人身上都中了不止一箭,弩箭刺進人身體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毛骨悚然。

砰,砰砰。

那是大甯戰兵傳達軍令的時候獨特的聲音,猶如戰鼓。

身穿黑色甲胄的戰兵從樹林裡壓出來,五個人一隊,弓着身子往前走,連弩不停的點射,直接将弩匣之中九支弩箭全部射空。

“标!”

校尉王根棟一聲嘶吼,所有的士兵迅速将連弩挂在腰間,将背後的标槍摘下來,舉臂,疾沖,抛投......動作簡單,卻兇厲。

标槍密密麻麻的落下,将更多的水匪釘死。

“快跑啊!”

一個水匪帶着哭腔喊了一聲,掉頭就跑。

第一個人怕了之後,這種恐懼好像瘟疫一樣迅速的在水匪隊伍裡傳播,本就膽戰心驚,此時發現并不是他們伏擊沈冷而是被水師戰兵伏擊,哪裡還有勇氣繼續打下去,紛紛掉頭就跑。

可來時路,此時已經沒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