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當先而行,茶爺隻覺得四周都是盯着他們兩人的眼睛。
回到小院子裡,陳大伯看到沈先生和茶爺就忍不住笑起來,這些天也是提心吊膽,自從上次來了幾個穿白衣的人之後,陳大伯好一陣子都沒能睡踏實。
聽陳大伯把事情經過說完,沈先生反而變得輕松下來:“沒事,不走了。”
“怎麼回事?”
“不是她的人,聽着像是長安城流雲會,你和冷子去長安那次,在登第樓吃了飯送孟長安回書院,有輛馬車一直跟着你們,馬車裡的人就是流雲會的大當家,登第樓的東主。”
茶爺微微一怔:“果然你不放心。”
沈先生一直都沒有告訴過茶爺和沈冷他也去了長安城,笑了笑說道:“你們兩個就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放得下。”
“娘親!”
茶爺動情的叫了一聲。
沈先生白了她一眼:“如果我猜得不錯,流雲會就是陛下親自布置在長安城暗道上的一把刀,當然不僅僅局限于暗道,而是整個江湖,是皇帝的人就沒什麼可怕的,讓他們在外面替咱們守着吧。”
茶爺起身準備去洗漱一下,先把半路上為陳大伯買的禮物取出來,陳大伯歡天喜地接了,一口一個好閨女,茶爺說謝我娘就行了,他也是個好閨女。
就在這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茶爺下意識的抓住劍匣,沈先生朝她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然後沈先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緩步過去走到門口:“誰?”
沒人回答,隻是還在敲門。
沈先生把門拉開,右手背在後面握了一把短刀,門一開,沈先生整個人都松了下來。
“傻冷子?!”
茶爺眼睛都在放光,放藍光,哒哒哒哒哒哒那種。
沈冷笑呵呵的站在外面,背着一個很大的行囊,身上的水軍戰兵軍服看起來蒙了一層塵土,臉上帶着幾分疲憊,可笑容依然那麼幹淨那麼純粹。
茶爺下意識的就要沖過去,跑了幾步後忽然想起來陳大伯還在看着,腳步放慢,兩隻手背在後面搖着走到沈冷面前,臉上那笑意如此明媚。
“怎麼這麼快?”
“怕啊。”
“怕什麼?”
沈冷撓了撓腦門:“喜當爹。”
茶爺臉一白,一把抓住沈冷的衣領把他拉了進來:“三天不打......”
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她把沈冷給拽進院子裡,沈冷後邊居然還跟着一長串的人......這時茶爺才注意到沈冷手裡有一條繩子,繩子後邊綁着四五個人,皆是身穿白衣。
沈冷一拽繩子把人都拉進了小院,沈先生和茶爺都有些發蒙。
沈冷在石凳上坐下來對那幾個穿白衣的人歉然笑了笑:“看你的衣服就知道你們什麼來路,長安城流雲會對吧?我對你們東主印象很好,在長安的時候承蒙他的關照,麻煩你們回去的時候替我說一聲謝謝,若非看出來你們是流雲會的人,我下手就不會如此輕了,下次來記得替你們東主帶給我一聲謝謝,我會說不客氣。”
他從背後抽出來黑線刀甩出去,那刀急速旋轉着,啪的一聲将連接着那幾個人的繩子斬斷後戳在地上,青石闆的地面被切開,刀深入至少一尺。
“多有得罪了,走吧。”
那幾個白衣人面面相觑,他們是葉流雲留下來監視着這個小院的,隻等着沈先生他們回來,誰想到幾個人在毫無反應的情況下被人生擒,穿螞蚱一樣連成一串。
“夠嚣張!”
門外有人說話,沈冷坐在那沒動。